安靜的急診室走廊上,陳天樂聽到翠花如此說道,他聽出了翠花還有沒說盡的話,於是好奇的問道:“翠花,怎麼,聽你這麼說,小婷好像有什麼事情發生,我看這小女孩,平時挺活潑開朗的,我還真想著,要是有這麼個小妹妹就好了。”
說完以後,陳天樂衝著翠花笑了起來,翠花可能是覺得陳天樂和小婷還真有那麼一種緣分在,那日陳天樂第一次到勁鬆餐館來以後,小婷就像粘著自己的哥哥一般,粘著陳天樂,現在左一個大哥哥右一個大哥哥的叫著,還真有那麼幾分哥哥和妹妹的樣子。
聽到陳天樂如此問道,翠花也覺得沒有什麼好避諱的,於是看著陳天樂說道:“小婷今年其實才十八歲,她本來是在江南省天水市一個貧困的鎮上讀高中的,隻是當她高中還沒有畢業的時候,他的父親就因為得了病無法在鎮上醫好,才來到顧城的,這小孩子,沒有媽媽,和父親相依為命長大,他為了給自己的父親看病,放棄了學業,到顧城來打工,但是像她這樣的小女孩,沒有一技之長,哪裏能夠找到什麼好工作。”
翠花長籲了一口氣,似乎想起了那日小婷來到他們餐廳找工作的情景,繼續說道:“想起那時候小婷到勁鬆餐館來找工作,我就覺得心酸,那天她頭發亂糟糟的,穿著一件洗的掉色了的外套,背著一個重重的行囊,尤其是她那雙眼睛,雖然很大,但是看起來是那麼的無神,好像餓了很多天沒有吃飯了,勁鬆看到她以後,讓廚房師傅給小婷做了一頓飯吃,後來小婷說,那頓飯是她到顧城以後,吃的最美味的一頓飯。”
翠花沉默了一會兒,含著笑繼續說道:“後來勁鬆就安排她在勁鬆餐館當服務員,小婷工作一直都很賣力,甚至比我們請的那些阿姨還要努力,閑餘之際,她還不忘學習,真是個好女孩子,隻是……”
翠花沒有繼續說下去,也許她要說的是,隻是命運對小婷不公平,讓她的出身如此的不濟;又或者是想說,隻是善良的人,大多都需要經曆坎坷,總之她沉默了下去。
陳天樂也保持了沉默,因為他想著小婷那張滿溢著陽光微笑的臉,覺得此時任何的話,也許都會顯得有些蒼白無力,這也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自己無父無母,僅有一個爺爺陪著自己長大,也許他的內心有著和小婷一樣的感受,然而真正的感受,很多時候,是很難用言語描述出來的。
翠花看著陳天樂陷入了沉思,她從勁鬆那裏早就聽說過陳天樂的身世,她應該也是罕有的幾個知道陳天樂過往的人之一,她覺得自己剛才那番話,似乎觸動了陳天樂心裏的某根心弦,於是微笑著說道:“好了,不說了,好人終究還是會有好報,小婷現在在勁鬆餐館工作也挺好的,起碼不用在外麵風餐露宿,我和勁鬆都會幫襯著她,而且他父親現在也能得到最為基本的治療,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陳天樂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然後回報了翠花一個淺淺的微笑。
恰好在此時,急診室的門打了開來,一位中年女醫生,穿著一身白大褂,摘掉口罩,從急診室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