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看,瘸腿旺財的狗嘴裏果然沾了一根雞毛。
“我沒有我沒有……”司馬南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腿前後橫掃亂踢,雙手抹淚嚎哭道:“我沒有打她,是她打我的,是她打傷旺財的,我沒打她……”
鬧的太大,七旬的顧老也趕了過來。
他賠笑著讓下人帶司馬世子去療傷,請遙王到客廳喝茶。仆人忙收拾著亂成一團的喜房,他過去將邵瑕抱坐在床上,理好淩亂的衣服,撿起掉在地上的鳳冠給她戴好。
“孩子,嚇壞你了吧?”枯皺卻暖和的手幫她抹去臉上的淚痕,輕聲哄著。
邵瑕先是點頭,緊接著又搖頭,“瑕兒不怕。”身體顫成一團。
“你的公雞呢?”顧老在床邊坐下,試著逗笑她。五歲的粉娃娃,還是娘懷中的寶寶呢,她卻要坐在這裏為人婦。
“咕咕……”邵瑕抹著眼角,怯怯叫了一聲。
聲音剛落,一隻公雞,從屏風後麵高昂的竄了出來。
“別怕,子喻等會就回房了。”顧老摸著她的小腦袋安慰著。
“爺爺,瑕兒不怕。今天的事就算了吧,我也沒怎麼受傷,不會亂說的。”邵瑕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司馬世子自小喜歡跟在子喻身邊,他是個被慣壞的小孩,不懂事。”
仆人整理好喜房退了下去,顧老安慰了幾聲,遞給她幾顆好看的糖果,跟著離去。
大鬧一場的緣故,沒過一會,被眾賓客灌的酩酊大醉的顧子喻被一夥人浩浩當當送到喜房門前。
顧瑕隻是五歲的小娃娃,洞房沒得一夜春宵,著實沒啥好鬧的。眾人將他送到門外,相繼離去,回前院接著喝。
顧子喻踉蹌著進房,順手關了門,朝房內走去。
邵瑕隻覺撲天的酒氣襲來,緊接著床塌往下陷,顧子喻坐到她身邊。
蓋頭被掀開,邵瑕抬頭拔開珍珠鏈,隻見顧子喻喝的滿臉通紅,醉的幾乎不省人事。
他捶著發暈的腦袋在床邊蹲下,搖了兩下試圖清醒,繼而疑惑的望著邵暇,詫異道:“柔心,你怎麼變小了?”
“相公?”邵瑕怯怯的喚了一聲,懵懂道:“我們要喝合巹酒的。”奶娘說待相公進了洞房,兩人要喝合巹酒。
“對,柔心,我們要喝合巹酒的。”顧子喻起身,腳步不穩的往桌邊走去,拿起酒壺斟了兩杯酒,見後邊的人沒跟過來,又轉身來到床邊抱起邵瑕,將她放到地上,一看太矮了,接著放到椅子上,還是矮了點,最後皺著眉頭將她抱到桌上站著,一杯酒遞了過去。
邵瑕接了過來,顧子喻穿著她的手臂,喝了那杯酒。
見他喝了下去,掂起腳尖的邵瑕有樣學樣的喝了。辛辣嗆人,忍不住咳了幾下,吐出舌尖拚命用小手扇著。
待適應辛辣之後,邵瑕發現顧子喻早已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相公?”她站在桌上下不來。
喜房內一片寂靜。
邵瑕蹲下身體,腳試著往凳子上踩,再跳到地上。
她坐了一天,有點內急了。可門關的緊,她夠不著那個門柵,在室內前前後後尋了一遍,沒尋著小解的尿盆。
想著也不特急,她走到床邊想上床睡覺。
可是顧子喻的床對五歲的邵瑕而言,太高了,她上不去。
邵瑕先將一隻腳橫在床上,手攀住床沿,另一個腳一下下費勁地蹬著,卻蹬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