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白螺部落雖然實力強勁,但合盟亦是不差,難道犬戎沒有出手?”沙啞的聲音先是有些詫異,隨即又低沉的駭人。
一股決絕的殺意自豫讓的身上散發了出來,讓那人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哆嗦。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能不能騎馬,如果能便跟上帶我去,你能這麼快回來想來是有近路!”
黑袍下的聲音頓了頓收回了殺意,語氣刻意的柔和了下來,此人能拚死殺回,又及時回來相報,可謂忠心耿耿,兩地相距何止百裏可述,他能片刻間回來必定是走了近路,故此問道。
“不敢推辭!”男子神情一凜嚴肅的看著豫讓,絲毫不顧身上傷口的疼痛。
豫讓看到他那臉色,知道他必去無疑,便拿出了一個小包,猶猶豫豫的遞給了那人。
“此乃麻舌,你搓一些粉末也好止痛!”
麻舌,是草原的特產性辛辣其上有毒,塗抹後先有麻痹之用,可解劇痛但隨之便是潰瘍,其苦無藥可解!
“您放心,我會撐住的!”男子咧嘴笑了笑,不以為然的將藥包接了過來。
片刻,此人便從帳篷內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豫讓也不多說他不好辜負男子心意,因為麻舌藥效非常的短,僅有三刻的效用,所以他要加緊速度。
營門前停了數十匹快馬,而那些來自肆越的降卒,也被推了出來一個個呆滯的率先騎上馬,而樂羊也在那裏等候著,隻等豫讓和男子上馬,便可出發。
“首領,讓我們去吧!我們也是部落的族人,要去救人也要有我們的份啊!”
“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首領您就讓我們也去吧!”
看到豫讓帶人要走,族人們都激奮的說道,他們也是知道了現在的情形,一個個的心裏都非常的著急,為呼堅他們感到擔心。
“你們都不許去,戰場凶險的很,你們還有部落要保護,我帶著降卒去,可以隨時舍棄他們,而一旦他們中有你們在,我就不能不為你們負責,守護部落比這件事更加重要!”
豫讓看著悍不畏死的族人,第一次為這個部落感到動容,他黑袍下的眼中暗含閃爍的光亮,大聲喊道。
一時間,眾人都沉默了!
“我等,定不負首領囑托!”眾人鄭重的跪倒在了地上,目光灼灼的盯著豫讓,脊梁筆直而堅挺。
“走!”一咬牙後豫讓吐出這麼一個字,馬鞭狠狠一抽,便帶著人飛快的朝著戰場趕了過去。
眾人站起看著離去一行人,久久矗立在原地。
薑氏摸著樂羊的臉頰,一臉的柔和,隻聽他擔心的說道:“羔兒一定要聽你大伯的話,活著回來娘真的不能再沒有你這個孩兒了!”
“娘,你放心吧!你也要小心點,弄玉我……交給你了!”樂羊反握住了薑袖撫在他臉上的手,眼裏噙著淚有些難過的說道,同時看向了弄玉,衝她點了點頭,隨即放下了握著的手,上馬疾馳而去,很快追上了隊伍。
而他一走,薑氏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一下子癱倒了下來倚在少女的身上,呆呆的望著。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的!”
弄玉也被這氛圍感染的眼圈通紅,手上輕拍著樂母的後背,心中如此想到。
眾人在營門前待了好久,直到眼中已經看不到人影,和馬過處留下的煙塵時,才退回了帳中。
男子走的果然是一條近路,雖然有些荒僻,而且雜草頗多,不過走了一會兒之後,豫讓便看到了那天經過的山穀。
而照這個速度,很快幾人便能夠趕到戰場上,這讓豫讓不禁鬆了一口氣。
不過,現在唯一讓他擔心的,卻是合盟眾人,能不能撐到他們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