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方才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不過都是樂羊未曾看到的罷了。
而他還在拚命的趕。
從樂羊看到火光時,心中便知道部落裏肯定出了大事,所以不敢耽擱快馬加鞭的疾馳,也虧得白螺的黃鬃馬種不錯,要是一般的駑馬這一來一回的路程,早就已經跑斷腿了。
他附著身子一邊將自身帶來阻力減到到最小,一邊不斷鼓勵著黃昏:“快點,快點,再快點黃昏能不能趕回去就看你的了,如果能及時回去把人救下來,我一定會好好的犒勞你的!”
“呼哧!”黃昏雖然不會說話但卻打了個響鼻,速度也漸漸地提升了起來,兩雙馬蹄雨點般雜亂而快速的敲擊著地麵。很快,它那由角質構成的馬蹄,都因為過度的奔跑而裂開了一條裂痕,痛的它不斷哼哼。
不過,也沒有因此停下腳步,他是一隻通靈的明白主人的意思,也能理解些什麼,它同樣在擔心,不希望任何人受損。
遠遠的,豫讓在後麵追著,速度也是很快,不過明顯是跟不上樂羊,他的心裏也非常的著急,雖然早就清楚會是一個不好的結果,但他仍是不敢去放棄!不敢攔著樂羊。
兩人通過小路,很快便看到了那已經燒成廢墟的部落。
整個部落周圍一片焦黑,火星劈裏啪啦的飄飛著,青煙嫋嫋的一縷升天。其中人影卓卓,潑水聲此起彼伏的響起,應該是有人在其中滅火準備駐紮在此。
樂羊看著這一地的狼藉,從馬上軟軟的滑了下來,跪倒在了地上滿麵淚花。
他當然知道部落裏潑水的不是自己的族人,而是一個個導致他家破人亡的凶手。但他依舊對著他們哭的很傷心,捏的鐵青的拳頭不斷捶打在板實的土地上。
黃昏有些又疲倦又累,但看到他痛苦的樣子後,依舊慢慢的踏步了過去,在他身旁吃起了燒焦的枯草。要知道往**對於不新鮮的草料,可是不屑入口的。
樂羊明白它的意思,一把攬住馬兒的大頭,手抓在它的脖子鬃毛上,一緊一鬆無聲的哭著。
直到豫讓來臨。
“羔兒,你別傷心!族人見到情況不妙,自己撤走也是有可能!”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樂羊隻能簡單的勸解,望他別再這麼傷心。
說完便沒有了動靜,隻是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後。
再次站起之時,樂羊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淚水,被無限的堅定替換,目光灼灼的看了眼下方部落中的那群人。
便轉身對著豫讓拜服了下去一臉堅決的說道:“師傅,我知道您有讓我報仇的能力,我希望能夠跟著你學習,直到有一天能夠親手手刃仇敵!”
他的眼神中充斥著怒火,腦中滿是想象中族人被殺死的場景,咬著嘴唇目不斜視。
豫讓聽後,黑袍下一雙漆黑的雙眸散發出了無比熾熱名為希望的光芒:“嗯,你起來吧!我答應你可以交你親手報仇的本領!”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樂羊麵無表情的跪了下去,重重的連續磕了九個頭。
“快起!”豫讓怕他做個沒完,急忙將他扶了起來。
但卻對上了他的眼睛,看著它豫讓不禁有些心驚,詫異道為何自己會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隻聽樂羊緩緩問道:“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會有這一刻?”
“什麼?”豫讓有些心慌,“羔兒,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不知道,總之感覺您太冷靜了,麵對這一切的發生也是一副應當如此的表情,不過您又是有些束手束腳的,我不清楚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現。”他目光很冷,宛若一把刀,似乎在等著他的解釋。
這樣的眼神,豫讓雖然不怕但他不忍。
“沒錯,你想的是對的!”他鬆了一口氣,一句話說完身體便如卸下了巨石,一下子挺直了起來。
“那你為什麼不阻止?”樂羊一瞬間激動了起來,用力的抓著他的雙臂搖晃著,大聲的質問著,他不明白為什麼對方明明清楚會發生這種事情,卻不去阻止任其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