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就覺得她不好相與。
周圍人熱熱鬧鬧打成一片,獨她坐在那兒,安靜,不,應該說是孤寂,冷清。
他天生愛熱鬧,眼裏自然容不下這樣不合群的安靜。於是他走上前,痞子氣十足地搭訕這位孤僻的姑娘。
姑娘果真高冷,隻冷冷看他一眼,連一個字兒都不願蹦出來。
嘿,這姑娘麵對他傾國傾城的容貌居然麵不改色,是麵癱了吧!
他當時心裏這樣想。
於是岑麵癱的外號就在蒲州學府傳開了。
他一開始覺得這樣徹頭徹尾冷漠的人實在是件新奇事物,很是騷擾了她一番。但對方實在是太不知好歹,再者長相頂多是個清秀,何必將那麼多心思耗在她身上呢?
於是他歇了新奇勁兒,轉而去勾搭其他的貌美姑娘了。
而那岑麵癱,至始至終一副死樣兒,好似他存在與否於她毫無關係,他從未入了她的眼。
他不知怎的,就覺著很不甘,很不爽。
他非要她理他一次才肯罷休。
於是又接著騷擾起她來。
這次她終於忍不住了,開了金口,說了三字——好煩,滾。
他氣笑了。從來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
一哥們見他氣成這樣,擠眉弄眼地調侃他:“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哈!”他誇張地瞪眼,“就她?她祖宗八百代得積多少德,才能求得我多看她一眼!”
為了劃清界線,表明他堅定的立場,他自此再沒同她說過話。
她依舊是那副冷漠沒有表情的模樣。
直到一個女孩來到她身邊。他才發現她原來也會有正常人的喜怒哀樂。
他很不甘。讓她的臉上有表情,這件他花了那麼長的時間都沒能做到的事,溫芊輕易地就做到了。
他為自己的不甘而震驚——他什麼時候會這麼在意一個女孩有沒有表情?
他覺著自己的想法很危險。為了轉移注意力,他更多地流連於美人之中,甚至還去勾搭了學府裏有名的母老虎龍瀟瀟。
說是母老虎,卻也經不起他的花月手段,輕輕鬆鬆就搞定了。
他就不明白了,他引以為傲的勾人技巧怎麼到了岑麵癱那兒就不行了?
難道她喜歡的不是男人?
他一驚——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龍瀟瀟見他老盯著岑麵癱,卻以為自己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奸情,竟在踏春的時候動了歪心思,想整岑麵癱。
許久之後,他才偶然從別人口中知道這件事。
女人一旦有了嫉妒心,真是毫無理智和判斷力。他怎麼可能看上那麵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