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渺在房間裏焦慮地走來走去,邊走邊說。
“現在除了他耳朵上的缺口符合兩個案件的現場描述這個線索之外,我們隻能確認他的頭發是新剃的,胡子是假的,身上還有個三角形的紋身。其它的,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他叫什麼,住在哪裏,多大年紀。指紋庫裏沒有記錄,通緝令裏也沒有他。這個人根本就不理我們,除了用刑之外能用的方法都用了,可他就像是中了邪似的,什麼反應也沒有。“
“隊長說他可能有病,打電話找了心理醫生過來,估計就快到了。”
“但是,”李渺停住了腳步,看了看還在瀏覽視頻的無色,絕望地說,“我覺得心理醫生來了也沒用。”
“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再不從他嘴裏掏出點什麼線索,等到明天如果真發生了什麼意外,心理醫生那時候就算讓他變成話癆,也於事無補了。”
“他是有病,”說話的時候無色的視線並沒有離開屏幕,“他沒有理睬你們是因為他有‘思維障礙’。”
“他會出現幻覺和幻聽。我們所有人對於他而言,都隻不過是非真實的存在而已。”
“你怎麼知道的,學長?”李一觀走上前好奇地問。
無色沒有理他,隨手從屁股底下抽出了那本《精神疾病自查與防治》遞給了李一觀。
“李渺,”無色突然抬起頭盯著李副隊長看了幾秒鍾,接著說道,“你以前見過這個人嗎?”
“沒有。問我這個幹嘛?”
“沒什麼,”無色又低下了頭,“隻不過你進入審訊室的時候,他的表情有些驚訝,但隨即又馬上消失了。”
“你如果沒見過他,那怕是他在哪裏見過你吧?”
“對!可能在案發現場,他見過我姐姐。”李一觀堅定地說。
無色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意圖,馬上又沉浸在了對這個“嫌疑人”的“俯視”觀察中。
有點什麼不太對勁,但無色又說不清是哪裏。他閉上眼睛仔細回想剛剛看到的畫麵。
“紋身!”他猛地叫出聲來。
“你們說他有三角形的紋身,那個紋身紋在哪裏?”
李渺掏出手機,找到剛剛拍的照片給無色看。在這個人左臂內測,有一個三角形的紋身。
準確地說,是三個圓形中間的小實心圓點彼此中心連接組成的圖案。
“我們在數據庫裏也查過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紋身。”李渺拿回手機,看了兩眼,又歎了一口氣。
無色沒有在意她說的話,在他的腦袋裏,已然有了辦法。此刻,他的沉默更像是一種儀式,是在解決問題前的祈禱。
隻不過,沒有神靈會回應並保佑他。
因為真無色這個人呀,什麼都不信呀!
想到這,他不禁笑出了聲。
李家姐弟麵麵相覷,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出了什麼問題。
真無色合上電腦,還給了李渺。站起身,看著還有些驚訝的李渺和李一觀,又歪著嘴唇,笑了一下。
“我們下去吧!”
“‘心理醫生’真無色大夫需要檢查一下犯人的精神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