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2 / 3)

“邪教嗎?”

等待了許久才終於有機會在宋紫騏麵前慷慨激昂地表現自己的關繆姍,被一個突然出現在門前的身材嬌小戴著金絲眼鏡的紅發女人打斷了。

“不好意思!今天不對外開放!”

在關繆姍和宋紫騏麵前總是一副木訥表情安靜地充當著背景的餘本波,每當遇到這種突發情況的時候,卻總會在其他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站到宋紫騏身前,無比冷靜地替他阻擋可能麵對的全部危險。

這一次也一樣!幾乎就在那個紅發女人的話音剛剛落地的一瞬間,原本還站在宋紫騏身後幾米遠的地方思考著宋紫騏之前對自己提到的問題的餘本波,三步並兩步,眨眼之間就已經擋在了宋紫騏的身前了。他禮貌而溫和地微笑著朝那個紅發女人走了過去,邊走邊提醒她說道。

“這裏是宗教場所,”餘本波並沒有發現那個女人有離開的意願,於是加重了語氣繼續說道,“您要是堅持不離開的話,我們就不得不報警了!”

“不用了!”

雖然身材嬌小但眉宇間卻透著掩飾不住的強勢的自信的不速之客,自打一進門視線就沒有從畫著麒麟的右側牆壁上移開。在聽到了餘本波隱隱透露著強硬的威脅的話之後,她從懷裏掏出了自己的證件,無視越發逼近自己的餘本波,語氣冷淡,麵無表情地回絕了對方的威脅。

“我就是警察!”

紅發女人若有所思地勉強移開了自己的視線,沒有任何情緒表達地盯著距離自己還差幾步的餘本波,嘴角似乎跳動了一下,但在門外透進來的午後陽光裏,誰也沒有把握這笑容真實發生過。

她似乎完全不在乎麵前的這三個人,冷冰冰地介紹著自己。

“我是市刑警隊的許可!”

許可慢慢地將視線從近處的餘本波身上移開,緩緩聚焦找到了冷靜地抄手站在不遠處的宋紫騏。

“我是來找宋紫騏先生的!”

許可在與宋紫騏的視線交流裏似乎得到了答案。

“你就是宋紫騏宋先生吧!”

說著她無視餘本波本能地抬起手臂設下的障礙,繞過了她徑直朝著宋紫騏的方向走了過去。

也許是得到了宋紫騏冷靜的默許,餘本波並沒有轉身追趕上去。但一向桀驁不馴的關繆姍顯然並沒有那麼平靜的好心情,她就像黑色的鬼魅一般無聲無息地阻攔住了許可繼續前進的路。出於許可打斷自己的敵不滿,關繆姍此時對這個比自己矮小了太多的女人幾乎沒有什麼好感。她強硬地低頭有些無禮地俯視著許可,一字比一字更用力地問道。

“警官小姐,你剛才所說的‘邪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你是在暗示‘麒麟道’是邪教嗎?”

許可向後退了一大步,拉開了與關繆姍之間的距離,保證她隻需稍稍揚起頭就能夠觸碰到關繆姍的目光,然後饒有興致地打量起眼前這個與眾不同甚至與在這個禮堂都有些格格不入的關繆姍來。

性格不好的許可見識得多了!雖說她隻是一個負責技術支持和案情分析的內勤人員,但機緣巧合命運作弄總能讓她認識一些與常人多有差異的人。

驕傲、羞愧、憤怒、悲傷……

一切的普通的情感在這些人身上都會被自動擴大,變得強烈而不可觸碰!

比如滕椒聊!比如真無色!比如……

總而言之,許可並不會被強勢地釋放著壓迫感的關繆姍嚇倒。即便是在關繆姍提出疑問之後,許可選擇了在這個場合裏顯得特別漫長的將近一分鍾的沉默,她也隻是在嚐試分析眼前這個傲慢得已然有些乖戾了的女人罷了!

“‘邪教’!”

許可似乎終於厭倦了觀察,果然比起沉默,她還是更喜歡滔滔不絕的表達。

“首先要不符合現代社會的法律和道德要求!”

她完全不在意關繆姍臉上漸漸顯現出的不滿的皺眉還有略微泄出了厭嫌的嘴角,繼續自顧自地解釋著邪教的特點。

“其次一定要有極端的煽動能力!”

“最後還必須有隱藏在高尚說辭之下的卑劣目的!”

“一般來說,”許可的語氣就像是在對小學生普及宗教知識的老師一樣輕快而真誠,可表情卻依然冷淡而木然,“符合以上三點的基本上就可以背叛定為邪教了!”

“你同意嗎,關小姐?”

關繆姍沒有想到這突然出現的來路不明的所謂的警察,竟然了解自己的身份,心中一時放鬆,臉上顯出了些許驚訝的神色。雖然轉眼間就又被她強行抹去了,但關繆姍的氣勢卻已經無可奈何地衰弱了不少。

因為關繆姍並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許可微微側著身子,直接向站在關繆姍身後的宋紫騏詢問答案。

“你覺得呢,宋先生?”

宋紫騏一直在笑,無論是餘本波的機敏反應,還是關繆姍的氣勢洶洶的逼問,他都以一副不包含雜念的慈祥笑容溫柔地看著。

當許可的問題徑直拋向他的時候,他也還是在笑。隻有當他開口回答的時候,笑容才略有減弱,一旦話畢,就又補了上來。

這樣的笑容倒是讓許可認識到,這個掌管著“麒麟道”這一教派的男人,的確是不簡單!

“我覺得你說的很對!”

宋紫騏點了點頭讚賞地誇獎著許可。

“但是,”即便是話鋒一轉,宋紫騏依然沒有表露絲毫的不滿,“我們並不符合你所說的任何一條呀!”

“請你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不要忙著發散話題,警官小姐!”

擋在許可和宋紫騏之間的關繆姍終於穩定了過於激蕩的心神,恢複了自己職業的強硬態度,調動起僵硬的微笑逼問著眼前這個令她感到不安的女人。

“關於你的問題,我隻是在胡亂地發表一下感慨而已!”

許可知道這種托辭不可能讓關繆滿意,她就像要故意找茬挑起怒火一樣,無視著麵前聽者的反應,順著自己的意願講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