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正式交流,謝俊平與狐朋狗友湊在一塊兒,也能了解個大概。
“老海,你們這是要玩水變油?”
老海夾在中間也挺尷尬的,隻能嘿嘿地笑:“是神秘儀式重構推演……”
“神秘儀式?”薛雷更意外了。
歐闕真不耐煩了:“謝學長,你搞監工,沒必要連我們社團活動的細節包進去吧?”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謝俊平仍然在笑。其臉皮或曰修養,讓熟悉他的老海都驚了。說白了,這也是他結識羅南、跟隨萬院長修行,潛移默化的結果。自從見識到裏世界的瑰麗神奇之後,再看知行學院旮旯縫道兒裏的小問題,心態已經截然不同。
歐闕終究還年輕,麵對謝俊平不要臉皮式的糾纏,心裏超煩,又找不到翻臉的由頭,幹脆扭頭不搭理了。
這時候,老海隻能繼續負責解說:“我們是想對厄琉西斯秘儀進行重構複現……這個你聽說過吧?”
“看不起我咋地?別忘了,我家死黨就是你們的社員,我們校學生會也是一直關心關懷社團活動的方向。”
說話間,謝俊平已經光速完成了搜索。
厄琉西斯秘儀,西方最著名也是最古老的神秘儀式之一。有人說是起源於公元前十九世紀,在古希臘時代與宗教神話融合而獲得了更強的生命力。
經由搜索結果的刺激,謝俊平倒是隱約有了點兒印象,宗教史課程上有相關介紹。前段時間,羅南好像也提過一嘴。
老海繼續講解,說神秘學研究社準備在北岸齒輪將這個神秘儀式重現,當然不是照搬,事實上這種儀式的細節早已湮沒在曆史塵埃裏,要想複現,唯有“創造性地重構。”
“唔唔,雄心壯誌。”謝俊平禮貌性地表示欽佩。
老海往前瞟了眼,見歐闕走遠了,也笑嘻嘻地開了怪腔:“是的呀,雄性荷爾蒙刺激下,既壯且直。”
“嘎?”
老海神秘一笑:“話說謝董,你現在和我們這些象牙塔裏的已經不是一掛了,今年有沒有……”
他在手腕手環處畫一個圈。這個暗示,懂的人真懂,不懂的人真懵。好在謝俊平確屬老司機一流,當下挑了挑眉毛:“盛筵?”
老海挑了挑大拇指。
“那邊真是越來越會唬弄小孩子。”話出口他才想起,今年那邊還有更小的參與者呢。
倒是謝俊平本人,在艱難的抉擇後,拒絕了他人生首個參與“盛筵”的機會。因為他的修行正在緊要關頭,相對於可以預見的、就在不遠處的人生質變,那些過份直白的“征服遊戲”已經不具備強勁吸引力了。
這種話,他不會給老海講,隻是露出了“你懂得”式的笑容。
老海一點都不意外,順勢就道出了他聽來的消息:“聽說,今年那邊也是神秘學主題,我們這個圈子裏有不少人都中了彩……”
“嗬嗬,和你們重構那個厄琉西斯儀式,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呀,歐副會長就是為這個準備,想來個一鳴驚人……”
“他是不是搞錯方向了?以那邊的尿性,神秘學隻是個噱頭,歸根結底還是男男女女的那檔子事兒。”
老海嘿嘿地笑:“應該沒錯,據說他已經邀請唐會長當他的女伴,這就是敲門磚。”
“唐會長?唐儀?”謝俊平真的驚了,“我擦,他們差了快十歲好吧?這小夥子好這一口?難道是真愛?”
“還有後備,我們那朵木槿花。”
“費槿?不是也快畢業了……明白了,確實是真愛沒錯。”
才剛成年,就急不可待地暴露自己的口味,小夥子還是不夠成熟口牙!相比之下,另一位更年輕的……貌似也差不離兒。
想多了,想多了。
“裏麵的邏輯我還得理理。盛筵派對又不在這兒開……”
老海倒驚訝了:“你不知道?今年的主會場定在雲都水邑了,一堆心思活躍的都準備去蹭外圍呢。”
“啊哈?”
謝俊平已經漏餡了,可老海沒想這麼多,隻是豔羨:“這邊可是大學城,還有比它更好的狂歡獵豔場所嗎?隨時可以開辟第二戰場,到時候,整個平江區都在覆蓋範圍內。”
“這幫渣渣,越來越囂張。”謝俊平呸了一口,心裏卻也癢癢的,還好立刻記起萬院長的教導,連念“物性至上”定下心神。
正待再問,腳下卻是微微一晃。這感覺來得突然,且再無後續,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不過,謝俊平很快聽到湖岸邊冰層細微的開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