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6點多的城市,依舊繁華喧鬧,很多人一天的活動,此刻才剛剛開始。而隱霧峰上,卻已是一片沉寂。暮色中忽隱忽現的山路,給人以神秘的感覺。
山頂的停車坪上,依舊一輛車也沒有,看來最近除了自己,也沒有其他人在這裏住了。耿濤下了車,遠遠望去,隻見山坡上,******正背著手朝這裏張望。難道他是專門在等自己麼?耿濤不敢怠慢,連忙小跑趕了過去。
老頭遠遠地朝耿濤招手打招呼,耿濤快速來到老頭身旁,不住地喘氣。
“耿先生,一天都沒見了,去哪兒忙了?”
“哦,今天幫著袁老板處理些事情,這幾天可能都要去幫忙。”耿濤帶著幾分自豪的口氣。
“好啊,真是年輕有為。事情還順利吧?”
“嗯,還不錯。”
“好的。辛苦了。本該讓你早些休息的,不過我今天突然來了興致,想邀請你看些東西,不知道耿先生有沒有興趣?”
“哦,******請我看的東西,當然有興趣啊。不知道大師請我看什麼?”耿濤掩飾不住心有的好奇。
“今晚我會做一場法事,想邀請你觀看。當然,也是想請你順便協助我一下。”老頭慈祥的笑容,讓耿濤無法拒絕。
“法事?”
“嗯,我們進去說吧。”說完,老頭拉著耿濤,快步走進了他住的那棟別墅。
他們徑直上了二樓,那間最大的房間內熏香味異常的濃鬱,讓耿濤頭昏腦漲。
二人分別在蒲墊上坐下。耿濤迫不及待地問道:“大師,是什麼法事?”
大師依然樂嗬嗬地看著耿濤說道:“招魂!”
耿濤睜大眼睛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大師會招魂術,這個他信,但叫他親身參與,這讓他激動不已。
“這個……我能幫得上忙麼?”耿濤有些不相信。
“沒關係,你找我說的做就是。”
老頭讓耿濤搬出香案,取出熏香,並把所有的窗簾都拉上,並點燃蠟燭。他吩咐耿濤切勿出聲,然後拿出一張寫了字的黃色宣紙送至燭火上,看著它燃成灰燼後,老頭坐回蒲墊,閉目凝神,默念一段經文。耿濤好奇地看著,一言不發。
不一會,老頭站起身,拿起熏香,在蠟燭上引燃後,慢慢地插入香爐中,然後坐回蒲墊,他全程全神貫注,旁若無人,似乎耿濤根本就不存在一樣。耿濤隻是屏息觀看,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老頭緊緊盯著那縷香煙,嘴裏始終在默默地念叨著什麼。耿濤根本無法猜測會發生什麼,心裏一個勁地胡思亂想,擔心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突然竄到自己身後,所以他眼神不住飄移,心裏越來越緊張。
隱隱傳來一絲呻吟聲,好像有人從昏迷中逐漸蘇醒來。耿濤嚇一跳,忍不住四下張望,可是,漆黑的房內,除了他們倆,什麼人都沒有。
呻吟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清晰。似乎這個人就在他們身旁。耿濤雖然膽大,但到此時也不禁毛骨悚然。他雙眼不停地搜索,以確定聲音的來源。突然間,他目光牢牢地盯在煙柱上,他看到熏香的煙霧有些怪異,在半空中聚攏成一張人臉形狀,這讓他驚恐萬分,卻又不敢動一下。
人臉漸漸停止了呻吟。房間裏一片安靜,靜到可以聽見心跳。老頭開口說道:“這幾天你想得怎麼樣了?”
人臉長歎一聲,沒有說話。
老頭繼續說道:“那好,你可以繼續考慮,但你要知道,剩下的時間可不多了,如果錯過這個機會,也許就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人臉用低沉沙啞的嗓音答道:“我明白。”那聲音仿佛是從密封的瓦缸中傳出來的,又像是從遙遠的天際飄過來的,怪異而且還瘮人。
老頭接著道:“那你走吧。”隻見那張人臉如戳破的氣泡一般,瞬間消散,隻留下那縷嫋嫋青煙在半空中無聲地繚繞著。
耿濤看呆了,此刻的他完全忘了自己的存在,剩下的隻有對那張模糊臉孔的猜測和聯想。老頭笑道:“耿先生,你還好吧?”
耿濤像是被人從夢囈中突然拉回一樣,打了個激靈。老人笑嗬嗬站起身,熄滅蠟燭,拉開窗簾,讓房間又回複常態,隻留下那濃鬱的香薰味在空氣中浸潤。
淡淡的夕陽從大窗戶射進房間,耿濤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一想起剛才所見的場景,他的心就會砰砰直跳。半晌,他才開口說道:“太神奇了,如果不是今天親眼所見,我真的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