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這……您說的這些,我一時間有些,有些消化不了,容我想想,考慮一下。”吳娟尷尬的訕笑著,她確實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喜悅?談不上。隻是震驚。
許正陽並不著急,慢慢的品著茶。
過了好一會兒,服務員進來換了一次茶之後,吳娟才注視著許正陽,認真的說道:“我不明白,您為什麼這麼信任我。”
“我記得景輝物流京城分公司剛成立的時候,你就對我說過這句話。”許正陽笑了笑,“還是那句話,我相信你。”
“不幹涉?”
“不參與。”許正陽點頭道。
吳娟低頭,皺眉想了想,微微搖頭說道:“您定的這個目標有些大,我不敢勝任。”
“隻是一個目標而已,時間上是期望,你努力就好。”許正陽擺擺手,說道:“放手去做,有什麼難處的話,就跟我說。”
吳娟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繼而又搖頭,疑惑的看著許正陽,道:“我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事實如此。”許正陽似乎有些不耐煩,語氣嚴肅起來,道:“景輝物流現在的運營基本癱瘓,你這幾天準備一下,盡快到公司任職,景輝物流公司恢複運營是其一,還要接管華通物流公司。”
這話說的有些不合適,畢竟吳娟還沒有答應下來。
可吳娟卻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點頭答應了下來,繼而說道:“那,那以前在景輝物流,然後跳槽到華通的人,怎麼處理?”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無可厚非。”許正陽豎起了一根手指,說道:“我隻強調一點,正常的辭職換工作,可以理解,但凡對景輝物流公司有過背叛行為的,出言不遜甚至對景輝物流公司原有員工打擊報複以討好新上司的,一個不留。”
“可是……”
“你不要心慈手軟!”許正陽直接打斷了吳娟的話,道:“空缺的位置,可以再找人,隻要有能力,品行好的,高薪聘請,但是這種人是絕對不能用的……”
“好,我聽您的。”
說完這句話,吳娟卻是一愣神兒,怎麼如此痛快的就答應了下來?
許正陽點點頭,說道:“回去準備一下吧,哦對了,晚些陳朝江會給你去電話,你抽時間和他一起去看看,買輛車吧。”
“我,我有一輛。”吳娟低聲說道。
“你的那輛車給你丈夫開吧。”許正陽笑道:“景輝物流公司的總經理,總是要由公司給你配一輛車的。”不待吳娟再說什麼,許正陽已經起身,說道:“你再好好考慮下,盡快去公司,有什麼事直接聯係我。”
說罷,許正陽卻是拉開門走了出去。
雅間內,獨留下了吳娟一個人靜靜的愣神兒。
幾分鍾後,正待吳娟起身要走時,雅間的門打開,陳朝江邁步而入,冷冰冰的說道:“吳經理,因為時間有些緊,所以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我給你買了一輛寶馬630,希望你不會介意。”
說著話,陳朝江將車鑰匙遞到了吳娟身前。
“這……”吳娟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車在外麵,拍照還沒有上。”陳朝江將一個硬皮紙袋一並遞給吳娟,道:“購車的手續都在這裏。”
“可是,我……”
陳朝江冷冰冰的等著吳娟說下去。
對於陳朝江的這種態度,吳娟絲毫不會介意,畢竟二人曾經在一起共事過有很長一段時間,知道陳朝江就是這麼個人。
猶豫了好一會兒後,吳娟才接過了陳朝江手裏的要是和購車手續,說道:“我下午就去滏河市。”
“好。”陳朝江點點頭,說道:“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先走了。”
“那個,我送你……”
“不用,我朋友和我一起開車過來的。”陳朝江搖搖頭,轉身走了出去。
吳娟再次愣住,緩緩的坐回到桌旁,喝了口已經涼了的茶水,又用手指蘸了些茶水往兩眼上抹了抹。
這一切,不是在做夢吧?
茶樓外,陳朝江走到自己前幾天剛買的黑色陸虎越野車駕駛室旁,道:“我來開吧。”
“有什麼不一樣嗎?”葉皖哭笑不得的問道。
“不是。”陳朝江憋住了,他實在是覺得由葉皖開車,自己坐車的話,有些不得勁兒。
葉皖撇了撇嘴,道:“哎,跟你在一起可真沒勁。”
陳朝江詫異的看著她。
“喂,看什麼啊?”葉皖瞪眼道。
“你這句話平均每天對我說的次數,不下二十遍。”陳朝江忽然咧嘴笑了笑。
葉皖臉色一紅,啐了一口,道:“去!你可別笑了,笑的比哭還難看。”
陳朝江的臉色立刻恢複如平時那般冷峻,轉身走到另一側副駕駛旁拉開車門上了車。
越野車很快啟動,飛一般從駛上了大街。
車上,葉皖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問道:“哎,你那個鐵哥們兒許正陽呢?這好幾天了,也不見你和他見麵,就隻是個電話聯係。”
“他忙。”
“得了吧,估計又和冰潔天天上網聊天了。”葉皖笑了笑,說道:“喂,我說你這人沒勁吧,你還不承認。”
“為什麼?”陳朝江問道。
葉皖笑道:“你是想追我,對不?”
“嗯。”陳朝江點頭。
“我說你能不能委婉些?”葉皖有些氣結。
陳朝江很罕有的撓了撓頭,臉色略有些窘迫,道:“對不起,我這個人不太會說話。”
“是啊,可真不會說話,木頭!”
“我不傻。”
“嗯?”葉皖愣了下,繼而噗哧一聲笑了起來,“我又沒說你傻。”
“你的家裏人會同意嗎?”陳朝江忽然問道。
“啊?”葉皖輕輕的驚呼出聲,開著車靠邊撿了個車位停下,扭頭認真的看著陳朝江,半晌後才抿嘴一笑,道:“我還沒有答應你啊。”
陳朝江搖搖頭,說:“我知道,你願意。”
“去……鬼才願意和你呢。”葉皖紅著臉扭過頭去,輕聲道:“唉,也不知道你那個朋友,是怎麼讓冰潔家裏人同意的。”
陳朝江歎了口氣,說道:“我很幸運,有許正陽這樣的朋友,還能,還能被你喜歡。”
“喂,誰喜歡你了啊?”葉皖撅著嘴,道:“你這人可沒勁了知道嗎?一點兒不會浪漫,不幽默,又不愛玩兒……”
陳朝江歪著頭看著她。
葉皖忽而又一笑,道:“不過說實話,我覺得你挺好,真的,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不虛偽,不客套,不做作,而且很厲害,有安全感。”
“其實……我也覺得,你很有安全感。”陳朝江忽然微笑道。
“嗯?”葉皖一愣,繼而臉一紅,有些羞惱的揮起拳頭向陳朝江肩膀上狠狠的砸了幾拳,一邊責怪道:“你可討厭啦,總是這麼冷不丁的就冒出一句話來……”
陳朝江任憑葉皖在他肩膀上捶打著,有些委屈的說道:“我說的是實話,有哪個女孩子像你這麼能打的?別人喜歡的女孩子都是溫柔如水,讓男人有保護欲望的女人,可我在你跟前,總是覺得應該受到你的保護……”
“你還說,你還說……”葉皖咬牙切齒的紅著臉捶打著陳朝江,“對,怎麼啦,我就是女王,我就是暴力,我就是喜歡打,怎麼啦!你不願意啊?”
陳朝江一把攥住了她的雙手,認真的看著她,細長冰寒的眸子裏閃現出少有的溫情,輕聲的,認真的說道:“我願意。”
葉皖愣了好一會兒,卻並沒有收回手來,笑道:“膽子不小啊,敢抓本姑娘的手了!”
“嗯,我一向膽子大。”陳朝江有些緊張的說道。
“是嗎?”葉皖抿嘴一笑,突然低頭在陳朝江臉上親了一口。
陳朝江忽的一下鬆開了葉皖的雙手,猛的身子後仰,緊張的扭過頭去看著前麵,身子僵硬的一動不動。
葉皖捧腹大笑起來。
陳朝江,依然是陳朝江……
他再壯大了膽子,再被許正陽苦口婆心的教育指導,終究還是個菜鳥。
想想也是,他倒是找一位專業點兒的人士指教一下也好啊,找許正陽這貨……不是找沒趣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