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就緒,雅雅抬起頭對著蘇慕靦腆的笑了笑。
咚~~~
琴弦被撥動,不知沉寂了多久的古琴重新發出了清脆的樂音,在這別墅中徐徐散開……
隨著雅雅琴弦不斷的撥動,音符像雨點般撲打而來。本來並不饑渴的蘇慕在這樣的音符下頓時感覺到了大地的龜裂,他的心靈就猶如那大地一般,渴望著這樂音如暴風雨般的襲來。
琴聲,漸漸步入正軌。像風一樣的呼嘯,使人的身體覺得整個清涼,猶如在夏日盡情的撫摸冰霜。像馨竹一樣的擊打,若即若離,每一次的觸碰給人不隻是聽覺的享受,更給人按摩般愜意。就算不小心閉上眼睡著了,嘴角也一定是勾起幸福的弧度。每一次的分離,即使知道下一刻會響起,但依舊會驚得人一身冷汗。像白紙一樣簡單,沒有其餘別的顏色,它就是純潔的白,簡單的白。就像一張張晶瑩剔透的麵膜敷在臉上,就像一杯杯白色的牛奶緩緩滑落下肚,通知著身體――晨的來臨。像鳴鍾一樣的厚重,仿佛整間屋子都隻能小心的喘息。每一個物品都甘心的變成節拍,與琴弦一起顫動,一起心喜。像曆史一般的悠揚,睜著眼――是滄桑巨變,是生死離別!閉上眼――是是親人的期待,是佳人的期盼,是那一幕幕……肝腸寸斷的回眸!
琴聲,在繼續著。蘇慕不懂一點兒音律,但他的心裏已經住進了一份美,這種美明明他睜開眼就可看見,可他就隻想隨著這個琴聲,在心裏癡癡的勾勒這一份美……
咚~~~
琴聲以開始的音節結束,隻是降了些許的調。讓它更纏綿,纏繞著空氣,透過牆壁透過窗,徐徐地向遠處蕩漾著去……
十指又輕輕的撫在琴聲上,就像沒有動過般。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夢,那麼飄渺,又那麼真實!
雅雅起身,然後又對著蘇慕欠了欠身道:“多謝老公的傾聽,雅雅獻醜了!”她的聲音婉轉動聽,與剛才的琴聲的餘韻形成了最美妙的和音。
蘇慕猛然睜開了雙眼,漆黑的瞳孔中閃過了輪回的滄桑。“我們竟然把最美妙的東西給丟了!”他喃喃自語道。
“老公你沒事吧!是不是雅雅彈得太難聽了?”雅雅看見蘇慕半天不回話,有些擔心的問道。
“有形――狀態美,體態美,聲態美,心態美。有意――琴意歡暢,棋意張顯,書意清明,畫意漫天。形意結合,畫麵豐滿,質濃厚、清晰!如此琴技,誰人敢言難聽二字?”
伍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樓梯口處,神色嚴肅、認真的評論道。想來剛才雅雅的琴聲他也聽見了。其實這棟別墅的隔音效果還是很不錯的,但某些東西卻具備著恐怖的穿透力,就比如雅雅剛才的琴聲。
“你是哪兒找來的形容詞,評論得這麼經典,這麼恰到好處!完全都是我想表達的。”蘇慕一臉奇怪的看著伍門問道。
伍門走了過來,卻沒有回答蘇慕的問題。亦或者是……他根本就沒聽見!
他徑直的走到雅雅的麵前,一臉真誠的看著她道:“上官小姐,謝謝你給了我一次特別的精神享受!”
雅雅微微點頭,謙虛的說道:“伍公子客氣了。”
盡管伍門的內心很強大,但雅雅這一句伍公子還是叫得他嘴角一陣抽搐。沒辦法,這個稱呼與古代的不同點就是,在古代是一種身份的象征,而現在是一種別扭的象征。相同點則是,不論古代和現代,聽到總是覺得很生疏。雖然伍門和雅雅關係不怎麼好,但好歹也算半個朋友了吧!這麼叫伍門表示傷不起!
“合著你過濾我說的話了是吧?”蘇慕這才記起,很是不高興的看著伍門說道。
“你剛才有說話嗎?”伍門依舊是一臉真誠的問道。
“你……狠!”蘇慕強壓著一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