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一過,恒豐營業上班,家裏沒有人,陸家那邊近來也很忙,反倒讓懷著孩子無事可做的宿琪無聊壞了。
“好,坐沙發上等一下。”宿錚擱下了鋼筆,立刻走出辦公室,去了趟洗手間。
宿琪也在恒豐上過班,知道這附近的哪家店比較好吃,宿錚上完洗手間,她便領著他下了樓,一路上挽著宿錚的胳膊,過了一條馬路,往那家飯店散步走去。
宿錚很疼宿琪,中午用餐,將這個懷孕的妹妹照顧的無微不至,無奈午休時間太短,草草陪宿琪吃完飯,就要回恒豐上班。
宿琪陪宿錚走到了恒豐樓下,兄妹兩個商量了一下晚上吃什麼。
宿琪準備去趟家樂福,最近憋在家裏也實在無事可做,反倒想出門逛逛。
宿錚叮囑了她幾句後,又垂眼看了看她肚子,冬天裹的像個蠶繭的宿琪,根本看不出肚子裏還揣著一個,宿錚替她拉高了羽絨服拉鏈,說道:“你這肚子看不出來,自己要注意點,別給人碰到哪了。”
“知道。”
宿錚回了恒豐之後,宿琪站在馬路邊準備攔輛計程車去家樂福。
心情愉悅的她曬著太陽,覺得暖融融的,原本發涼的腳也有了溫度,高興地站在路邊等著計程車,眼睛四處亂瞅,反倒讓她無意間看見了馬路對麵一家日本料理店靠窗位置的一個人。
隔的確實有些遠,一般視力有些弱的人不容易看見,可惜宿琪兩隻眼睛均是5.2,她很確定,靠窗的那個男人是喬斯楠。
而坐在喬斯楠對麵的那個男人,宿琪也認識,這人就是恒豐的副總,他老婆曾經帶著孫女來過宿家,那女人和葉麗君關係不錯,曾經背地裏說過宿錚的是非。
一種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卻說不上來不安從何而來,隻是看著喬斯楠和恒豐的陳姓副總見麵,宿琪就會產生這種感覺。
兩個人麵對麵快意聊天,喬斯楠端起小茶盞敬了陳副總一杯,而陳副總更加客氣地回敬他,擱下茶盞的喬斯楠又動用了筷子為陳副總添菜,這樣的你來我往賓主盡歡,還真是讓宿琪呼吸都沉重了幾分。
這一餐,明顯是喬斯楠招待陳副總的,已經離開恒豐好幾個月的喬斯楠,突然請恒豐副總吃飯,意在何處不言而喻。
藏在袖口中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趁著喬斯楠還沒有發現她,趕緊離開比較合適。
要去家樂福逛逛的宿琪將這件事完全拋諸了腦後,轉了身隻管沿著人行道快速離開了。
“琪琪。”身後方傳來的一道溫婉嗓音,聽起來是那樣熟悉。
腳步微微一頓,袖中的雙手竟然鬆開了。
宿琪轉身,隔著幾步遠的距離,看著憑空而降站在自己麵前的唐婉瑜。
恍如隔世般的一次見麵,上一次看到唐婉瑜已經是好幾個月之前的事情了,後來她因為涉嫌傷害陸安森的外婆被陸家起訴,但是為何陸家又撤訴放過了唐婉瑜,宿琪不得而知。
幾個月不見,這個女人並沒有多大改變,還是一如往日的打扮,穿著一件咖啡色的過膝大衣,一條鹹菜色的闊腿褲,一雙黑色皮鞋,手裏提著一隻黑色的皮包,簡單的打扮配上簡單的妝容,隻是擦了點粉,嘴唇抹了點淡色的口紅,頭發隨便挽了一個馬尾,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凡。
幾十米開外的日本料理店裏,她的老公在那裏吃飯,意識到這裏的時候,宿琪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
“幹什麼?”已經沒有往來必要的人,宿琪實在不知道為何要站在這裏聽唐婉瑜和她說廢話。
唐婉瑜聽了宿琪的反問後反倒是笑了場,她似乎歎了口氣問道:“琪琪,難道我找你聊聊天都不可以嗎?”
“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真的難以想象,曾經和她那般要好過,現在想起來,就像一場夢。
“你還在記恨我?”唐婉瑜站在原地並沒有動。
一陣風掠過,宿琪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她很不喜歡聽到這種話,因為不喜歡唐婉瑜自以為是的還認為宿錚對她念念不忘。
於是她轉身就走。
“琪琪!”身後那個人跑了過來,宿琪下意識轉身,眉尖已經蹙起,唐婉瑜隻得在她一臂遠的地方停下腳步,嗓音低迷地說道:“我聽說,宿錚跟陸公子的堂姐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