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鬆井石根——南京因你而含恨(1)(1 / 3)

鬆井石根小像

“不管是老的還是年輕的,全都遭殃。從下關把女人裝上煤車,送到村莊,然後分給士兵。一個女人供15~20個人玩弄。在倉庫周圍選個有陽光的好地方,用樹葉之類鋪好。士兵們拿著有中隊長印章的紙,脫下兜襠布,等著輪到自己……往往是強奸完後一撒手,等女人逃跑時,便從後麵向女的開槍。因為不殺的話會給自己惹麻煩……盡管不想殺,但還是殺了……”田所耕三在法庭供述道。之後,他向被告席上瞟了一眼,在遲疑而忽閃的一眼中,他看到昔日的指揮官鬆井石根好像很不以為然,表情淡漠。稍後,法庭對鬆井進行訊問,他仿佛剛從茫然中醒覺一樣,說,我不知道發生了這些事,然後又縮到了一團恍惚中。在兩年的東京審判中,他總是神思遙遠,答非所問,偶爾正麵回答問題,不是心不在焉,就是像患了妄想症般地胡扯,漠視和曲解著這些慘劇。旁聽席上的外國人一動不動地盯著他,深覺此人之無恥殘忍,令人發指。(1947年11月鬆井石根在日本東京遠東國際軍事法庭)

因何荼毒南京

在一座曆史古城裏,6個星期中,有超過35萬人突然被辱殺。若將他們手拉著手連在一起,其長度相當於南京到杭州的距離,綿延200公裏。他們流出了1200噸的鮮血,屍體摞滿了2500節火車車廂,若將屍體一個一個堆砌起來,其高度與74層大樓相差無幾。若將他們身體上和精神上的痛苦,榨出汁液來,世界上所有的容器都要告罄,所有的江河湖海都容納不下,所有的雨雪都因天地同悲而喑啞地停在半空,終止了降落。

這是一次大屠殺,發生在1937年,受難古城是中國南京,受難者是無辜的南京民眾,施暴者是日本軍隊,領導施暴者的人是鬆井石根。

1937年的鬆井已經59歲,在日本穩穩當當地做了5年的陸軍大將。8月15日這天,他被任命為上海派遣軍司令官,裕仁天皇親自接見了他。他雖然患有肺癆,又矮又小,一如烤幹了的鵪鶉,卻滿肚子罪惡的想法。他當即表示,先合圍上海,再轉取南京。

退出皇宮後,他還在地圖上把日本國旗插到了上海、南京的位置上,陰晦險惡的用心,不言而喻。

8月22日,鬆井率領增援的2.8萬餘名士兵,乘夜潛行到上海東麵的馬鞍列島。淩晨時分,正在登陸的日軍遇中國軍隊奮勇出擊,皇後的表兄伏見廣吉親王被炸彈擊中,很快就蔫咕咚死了。

這還了得,親王都給炸死了,有何顏麵去見天皇和皇後?鬆井又氣又急,哇啦哇啦地指揮日軍向寶山、羅店一帶衝來。

羅店是上海的前大門,破開此門,才能進入錦繡繁華的上海。但在激戰中,日軍炮火越凶悍,中國官兵就越勇猛。每時每刻都有肢體在半空中橫飛,都有人踏著一攤攤的鮮血、碎肉和雜物,向前衝鋒。鬆井的2萬多士兵,就像被甩進了一個無形的大磨盤中,一個轉身,就血肉模糊了。

鬆井急向東京的日軍大本營請求援兵。9月30日,他就如水位暴漲般擁有了20多萬兵力。打群架已經夠富餘了,可是,這並不是兩個國家在鬥毆,中國是在為尊嚴而戰,因而格外奮勇。鬆井於是悍然踐踏國際法,向中國陣地釋放毒瓦斯,致使3萬多中國官兵失去了生命。

可是,毒氣畢竟不是煤氣,不可能每天都用,中國軍隊依然以出奇的勇敢保衛著上海。每一個路口,都要爭奪;每一條街道,都要拚殺;每一道路障,都要爆破;每一寸土地,都要用十幾寸的臭腳丫子反複量半天。鬆井懊惱得抓心撓肝,陸軍已經在天皇跟前誇口,說3個月內就能占領整個中國大陸。現在倒好,連攻克一個城市都要花費不止3個月的時間。他斷然沒有料到中國軍隊會這樣同仇敵愾,誓死抗戰。

夏流到秋,秋流到冬,鮮血和雪水漚爛了屍體,也漚黴了“皇軍”的心。在付出5萬多人傷亡的代價後,11月12日,上海好歹算是被鬆井的部隊占領了。日本兵都打得沒人模樣了,一個個斜眉歪眼,窮凶極惡,許多人在向南京進發時,都企圖實施報複。鬆井的表現更為野蠻凶橫,他宣布,他要“懲罰南京政府和粗暴無禮的中國人”。

在占領上海後,鬆井甚至沒等東京大本營下令,就兵分三路,殺氣騰騰地向南京奔襲而來。在途經蘇州時,正逢天降大雨,守城的中國士兵略有懈怠,日軍先遣部隊便戴著頭巾,裝扮了一番,混入了城內。之後便大開屠殺劫掠之門,致使蘇州血光映天,滿城狼藉。

在趕往南京的路上,為消除寂寞、疲憊,或“彰顯”武力,士兵們被命令舉行“殺人運動會”,比賽誰能“得分”最高。

這場“體育”活動,也為日本本土人士所津津樂道,《日本廣知新聞》報在12月7日刊登了題為《兩中尉殺死百人比賽難分高下》的文章,寫道:“片桐部隊的向井敏明中尉和野田毅中尉進行了友誼比賽,看他們誰能在日軍完全占領南京之前,用軍刀砍死100個中國人。他們的比賽已順利到達最後階段,如今正難分伯仲。星期天(12月5日)……據《朝日新聞》報道,‘得分’高的是向井中尉,他砍死89人,野田中尉砍死78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