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這樣忽然在眾目睽睽下以這麼惹眼的姿態出現，把自己好不容易找回來的鎮定再一次打破，他真的很氣她，但是，看見她的一刹那，他才發現，自己好想她……
看著她低著頭死咬著唇不說話，歎口氣，蹲在她腿邊，問：“哪裏疼？”
蘇小茉別開臉，不理他。
陳燁就自己撩起她的裙子，一眼就看見膝蓋上紅了一大片，皮都擦破了，深呼吸了一口氣，一把抱起蘇小茉。
“啊，幹嘛啊？放我下來啦！”蘇小茉哇哇大叫。
“閉嘴！”陳燁橫她一眼。
蘇小茉扁扁嘴，不再開口，雙手卻已經自然地環上陳燁的脖子。
“去哪？”
“醫務室！”
“……”
記憶中似乎也出現過這樣的對話，那時候她被傅敏敏打了一巴掌，他心疼地帶她去醫務室，還為了她衝校醫發火。還說，他，永遠不會那樣對她。
可是，剛剛他卻冷著臉大聲地凶她。
想到這裏，蘇小茉不說話了，別開臉看其他地方。
陳燁看蘇小茉忽然不說話了，低頭看了她一眼：“怎麼，還疼？”
小丫頭頭都沒轉回來，憋著氣不說話，側著的臉在路燈的照耀下顯得紅撲撲的。
“跟我說話！”陳燁聲音微微提高。
還是沒有回音。
“蘇小茉！”惡狠狠地喊她的名字。
……
陳燁氣急，一把把蘇小茉放下，左手攬著她的腰，右手捏著蘇小茉的下巴轉向自己。
隻見蘇小茉眼睛紅紅的，牙齒依舊咬著下唇，在唇上咬出深深的印記。
“什麼時候學會的壞習慣！鬆開！”陳燁喝著去掰蘇小茉的牙齒。
蘇小茉扁扁嘴，終於沒忍住眼眶中的眼淚，抽抽搭搭地說：“你……你說……說過你不……不會凶我的，你剛……剛還罵我……”
陳燁再度無奈地歎口氣道：“我哪有罵你？”
“就，就有，你罵……罵……我，走路不……不長眼……”
“……我是叫你走路的時候看著點，不要老摔著……”
“可是你很凶……”
“……我就是大聲了點。”
“也……也太大聲了……”
“……能自己走嗎？”陳燁清咳了聲問。
蘇小茉看一眼周圍，剛剛兩人在大道上那麼大聲地說話，邊上已經有好幾個人在看過來了。
特別是一些經過的女生，頻頻往陳燁身上瞄。
蘇小茉忙撅著嘴說：“不能！”
陳燁走到蘇小茉麵前，蹲下，雙手向後伸：“上來，我背你！”
“哎？怎麼不抱了嗎？”
陳燁挑眉看蘇小茉：“難道你喜歡我抱你？”
蘇小茉臉上燒起來，忙撲過去趴到陳燁背上，連連說：“還是背吧，背著好點！”
陳燁沒說什麼，轉過頭去，所以蘇小茉沒有看見陳燁的嘴角幾不可聞地往上一掀……
蘇小茉雙手緊緊地摟著陳燁的脖子，腦袋擱在陳燁的後頸。
好一會兒，兩人都沒說話。
蘇小茉看著陳燁頸邊細細的絨毛，輕輕地喚他的名：“陳燁……”
陳燁低低地應：“嗯。”
“陳燁……”
“嗯。”
“陳燁……”
“……”陳燁腳步一頓，臉微微一側，問：“怎麼了？”
“沒……沒什麼……”
陳燁不知道，蘇小茉喊他，隻是因為他在她身邊，她到現在還是覺得有點不真實，陳燁，終於回來了嗎？
真好！她喊他的名字時，他會應。這樣，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