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鎮說道:“請楊公隨趙天師進屋,一切都聽趙天師吩咐。”他笑容溫和,但在楊溥看來,卻是揶揄的笑容。
楊溥心中微微有氣,心冷了一半,9歲的小皇帝,這是等著讓自己出醜呢!
這小孩,也不知要想什麼辦法折磨自己!
楊溥心中發涼發苦,扯出一個笑容,對著朱祁鎮拱拱手說道:“老臣遵旨。”他跟著趙天師走了進去,心中都是屈辱。
趙天師帶著楊溥進裏屋,說道:“得罪了,這畢竟是皇上的吩咐,請楊大人配合。”
楊溥氣得有些不輕了,趙天師說道:“請楊大人除去衣服,全部。”
楊溥瞪起眼睛,氣得渾身都有些顫抖,他低聲罵道:“趙天師放肆!此等有辱斯文之事,我楊溥不做!大不了就是一死!”
趙天師睜大了眼睛,突然一笑,說道:“這可由不得你!”說完上前一步,就要敲昏楊溥。
楊溥身上浩然正氣勃發,一股氣勢逼得趙天師腳步一頓!
楊溥潛心學習,心思澄澈,浩然正氣清澈如玉。他又身為閣臣,有朝廷氣運加身,倒是不可小看。
趙天師微微苦笑,小皇帝搞得這叫什麼事,要是拿不下楊溥,自己在皇宮還怎麼混,還做什麼天師。
趙天師結個法印,大喝一聲“破!”,金閃閃的法印擊在楊溥的浩然正氣上。
楊溥退後兩步,雙目圓睜,一聲暴喝,如炸雷般響起。趙天師屋裏站著一隻白鶴,被喝聲一震,嘴邊流出一絲血液,倒地而死。
文人一喝斷魂!
趙天師須發飛揚,大袖一拂,一股詭異的奇香突然而起,楊溥大叫不好,眼前一黑,就這麼暈了過去。
趙天師籲了口氣,將楊溥剝了隻剩內衣褲,扔進一口大缸裏。
大缸裏都是青綠色的液體,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楊溥泡進去以後,趙天師圍繞著大缸團團轉圈,不時拍打缸壁。
兩個時辰後,他似乎累極了,大汗淋漓的走出去。
朱祁鎮一直耐心的等在外麵,看著孔明和劉伯溫下棋。孔明輸了,就彈琴高歌一曲,劉伯溫輸了,就得說個笑話。
蜀童和小道童蹲在地上,撅著屁股,鬥蛐蛐。
朱祁鎮手下躺著白虎,白虎被朱祁鎮氣勢所攝,乖得像貓一樣,隻差沒“喵喵”叫了。溫順的在朱祁鎮身旁蹭來蹭去,尾巴高高的揚著,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皇上,已經可以了,再過一會兒,楊大人就會醒來。”趙天師行禮說道。
“好,辛苦你了。”朱祁鎮笑道。
趙天師微微一笑,拱拱手說道:“我實在太累了,求皇上恕罪,要回屋裏躺躺。”
“去吧。”朱祁鎮說道。
劉伯溫起身,把棋子一扔,說道:“我去看看楊公。”
孔明罵道:“好個賴皮的,眼看著快要輸了就偷溜!不準走!”他站起來,抓住劉伯溫的手臂。
劉伯溫嘿嘿一笑,手臂一錯,逃離了孔明的魔爪,跳上岸去。
孔明生氣,想追過去,又怕遇上醒了的楊溥,可能要吃些苦頭。
楊溥醒來,發現自己穿著單衣,好好的躺在床上。他起身穿好衣服,隻覺渾身清爽,無一處不舒服,好像充滿活力,年輕了十幾歲一樣!
正巧此時劉伯溫敲門進來,楊溥心中依舊疑惑,問道:“敢問青田,這到底是做什麼?”
劉伯溫由衷的讚道,“楊公氣色果然好了很多,趙天師大能!”
劉伯溫也不賣關子,接著說道:“皇上心疼先生,知道先生曾經在牢裏住了十多年,身體積勞積損,寒氣入骨。所以特意詢問了趙天師,讓他想個法子。趙天師研究了幾天,熬製了這缸藥液,特意為先生治療。”他感歎道,“皇上待先生,真是沒得說,得君如此,真是為臣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