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拍馬屁言多必失 做好事柳暗花明(1 / 2)

胡多接著說:“我是後金的著名獵人,一路狩獵到此;昨晚為捕獵一隻兔子,卻不慎落入陷阱。”

元錘一聽胡多自報姓氏來曆,並未特別注意,隻道是蠻子那鳥語般的蠻語,還有繞口令般的姓氏。別說元錘,就連多年行走於江湖的大鏢師劉彪也沒聽說過什麼“愛新覺羅”;他們當然也不知道這個胡多,就是努兒哈赤的兒子,皇太極的弟弟。不錯,當時清朝還叫做後金,滿族還叫做女真族。當時,這個弱小的“女真族”在漢人眼裏,不過是又一個自不量力挑戰大明的腦殘蠻族罷了。

元錘帶著車隊向東而行,行至集市,采購了不少吃的。又尋得一名醫生,叫他給受傷的胡多接骨上藥。醫生說此傷需一個月不能走路,才能養好。元錘便告知胡多,要其跟著自己車隊一起去開封。一路上,胡多又講了很多家族的捕獵趣事,說的是津津有味。談吐之間,能看出此人頭腦簡單,不像漢人這般有心計。

車隊繼續向南走,回到了京驛路上。路上元錘見到幾個北行的商隊,有一支似乎是喬裝打扮的北上鐵匠,也是劍客鏢師隨行。看到他們,元錘心中一片竊喜——真是先到的鳥兒有蟲吃,先到的鐵匠有鐵煉,虧的自己下手快。又行至傍晚,車隊抵達黃河北岸。元錘叫車隊在黃河灘上紮下帳篷,今夜好好休息,等明日一早渡河,不到中午便可回到開封家中。

是夜,元錘望見黃河渡口燈火通明,似乎有人連夜渡河,便叫幾名徒弟前去打聽。不一會,徒弟們便回來彙報說,前麵有隊士兵連夜進城,不知何故。元錘便叫徒弟再去打探,這才得知,遼東經略王之臣帶兵追查一名後金人到此,說是連夜進開封城搜查。

元錘聽罷心裏一驚:遼東經略是專門駐守軍事重地山海關的,但是這個王之臣他連山海關都不管了,跑到這來抓一個後金人,那說明這後金人不是一般的重要——萬一是我車上這個後金人怎麼辦?即便不是,也難以交待,萬一官兵計較起來,扣押了車子,這事情就麻煩了。

於是元錘便趕緊去找劉彪鄒傲商議此事。劉彪便說:“與其坐等官兵追查,不妨主動將其交給官兵,倒也省心了。”

元錘聽罷有所猶豫。鄒傲見狀便說道:“元師傅可以將那人送到之前村莊,留給他些銀子便可。”

元錘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不過這個胡多受傷不能騎馬,隻能派車運送。於是元錘便叫胡多下了裝器具的車,上了另一輛車,然後叫一個鏢師把胡多帶去之前的範村。

惴惴不安地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元錘叫車隊渡河。過了黃河,繼續向南走上一會,便看到了開封城。開封城城門已經全程戒嚴,全是官兵,沿途搜查,凡車隊所運貨物必須開箱驗明。

元錘一見,便叫車隊去除偽裝,將小高爐打掃幹淨,擦拭一新;又把隕鐵敲的更碎,混入許多石頭。

果然,元錘的車隊被官兵叫住,元錘便說是鐵匠出門采購了新高爐、購買了鐵礦,運送進城。官兵粗略查看了下,果然是新的高爐和鐵礦,便也沒有生疑,也沒有開箱,一揮手讓元錘進城。

然而世事難料。眾所周知,這隕鐵磁力極強,而磁力又有一個特性:離得越近,磁力越強;平日鏢師們若是不小心,手中的劍也會被吸住,和幾人之力才能拿下來。這也真是巧了,開封北門的城門內道距離較窄,比馬車也就寬上幾尺;而官兵守衛都是渾身鐵甲鋼盔,都站在城門內道兩側。正當拉隕鐵的那一輛車開到城門之時,一個官兵打了個噴嚏,向前晃了一下,便被一下子吸在了馬車上!

旁邊兩名官兵見狀,便趕緊去拉那名官兵,誰知這一拉沒拉動,反而把這兩名官兵也吸在了馬車上!

其他官兵一見,趕緊也去幫忙,這一幫忙不要緊——“劈裏啪啦碰”——所有官兵一下子都被吸在了馬車上!

城門內的官兵見狀也去幫忙,剛剛走近,就被強大的吸力吸得站不穩腳步。一名官兵沒有握緊手中的樸刀,那長柄樸刀便一下子飛了出去,飛向了那匹拉車的馬,刀刃插進了馬的胸口——那馬頓時一聲悲鳴長嘶,揚起前腿,垂死一蹬,摔倒在地,將馬車的轅杆一下子折斷;斷掉的轅杆戳進了車輪裏,馬身又壓在上麵,卡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