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錘也是個精明人,他立刻召集人手在天津開了一家元氏兵鐵分廠。因徒弟不夠,便采取了公開募集工人的做法,招了許多當地農民,前來工場做工;按工時分為長工短工。要按現在的話說,元錘也算是個“資本主義萌芽時期”的資本家了。
元錘本來十分反感袁崇煥和他的求和主張,但現在他發現求和也能讓他賺很多錢。自從建立了天津分廠之後,元錘便往來於山海關和天津市之間,四處稱讚袁崇煥辦事英明,甚至要出錢替袁崇煥作傳。他對鄒傲的態度也有所轉變。元錘現在覺得,鄒傲是個可造之才,想必將來也能升官發財,總之目前應該和鄒傲搞好關係,這樣自己在軍中就有關係了。所以元錘現在不反對元霜和鄒傲來往。但他還是覺得,現在還不是嫁女兒的時候:若是鄒傲當上了將軍,將女兒嫁他也不遲;現在就是用女兒先釣著鄒傲,然後順便結識天津地區的達官貴人,看看有沒有比鄒傲更合適的女婿。
九月末,到了科舉發榜之日。元錘讓幾個信任的徒弟管理天津分廠,自己便帶著元霜和幾個徒弟,一起回到了開封,看看元重的考試成績。
元錘的馬車一到家,便見到門口一群人在圍觀。元錘和元霜一下車,便聽見圍觀群眾中有人大喊道“元師傅回來啦!”——眾人立刻讓出了一條道。
元錘定睛一看,自己府前,停著一座大紅花轎,幾個官兵對元錘笑臉相迎。元錘便問道:“我兒子呢?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便有路人喊道:“恭喜元掌門!你家公子中舉啦!”
元錘一聽,頓時又驚又喜,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雖說元錘對元重的教育十分重視,但河南省人口五百萬,學習好的人多了去了,但舉人名額不過寥寥幾十人。
元錘剛要進門去看元重,卻見元重捧著一張紅榜三步並做兩步,從家裏跑了出來,一腳跳過門檻,“噗通”一聲,跪在門口的石階上,對著元錘磕了三個響頭!他大喊一聲:
“感謝父親教養之恩,孩兒今日高中解元啦!”
元錘一聽,趕緊將那紅榜一看,赫然寫著是“天啟六年欽點河南解元開封元重”幾個大字。他頓時激動的老淚縱橫,腿腳都軟了,也跪在地上,一把抱住元重,涕不成聲。
元霜見到此情此景,也十分感動,兩行熱淚流了下來。正想擦眼淚之時,旁邊突然有人遞來一條畫眉繡金絲手帕。元霜接過手帕擦了擦,想對遞手帕之人說聲謝謝。抬眼之時,卻見一如清晨純淨陽光的微笑——
那是一個仙顏彤眼的素雅少年,身著白緞金絲錦邊長袍,氣宇軒昂,舉止不凡。尤其是那沁人心脾的微笑,甜潤若酥糖,仿佛讓你整顆心都化了。
隻聽見那少年用謙和悅耳的聲音說道:
“元霜姑娘,我是宋知府的兒子,宋謙河。恭喜你啊!”
元霜頓時呆住了,她雖然在宋家別館住了一段時間,但礙於禮節,她和宋公子並未見過麵。此時是她第一次見到宋公子,她的心砰砰直跳,這是她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元霜麵對玉樹臨風的宋公子,到底會做何反應呢?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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