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宋謙河給元錘送了一塊“賢孝流芳”匾,令元霜十分感動,一下子撲進了宋謙河懷裏,哇哇大哭。
宋謙河十分驚詫,但很快便反應過來,緊緊地抱住元霜。過了一會,等元霜不哭了,宋謙河便說道:“元霜姑娘,我們一會還要帶元重兄去騎馬遊街呢!”
元霜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便趕緊從宋謙河的懷抱裏出來。畢竟,那個時代,是個“男女授受不親”的時代;元霜和宋謙河擁抱之事,若是換做他人,必然會被群眾恥笑,隻是因為兩人是公認的夫婦,所以大家才對他們兩個不管不問。
接著宋謙河叫元重等人把元錘放下來,讓元錘上了轎子,然後叫人牽來一匹大紅馬,便讓元重騎馬去遊行。一路宋謙河的家丁敲鑼打鼓,吹著嗩呐,放著鞭炮,準備繞開封城一圈。一路圍觀群眾甚多。
宋謙河和元霜兩人便一並走在遊行隊伍中,元霜覺得十分尷尬。路邊群眾紛紛議論兩人,元霜聽見有人說“那便是宋公子和元家小姐,真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啊!”,又聽見另一人說“宋公子真是貌似潘安,元小姐真是美若天仙,龍王爺的王子公主,長的也不一定比他倆強!”
元霜聽的臉都紅了。宋謙河察覺到了,便問道:“怎麼了,你開心嗎?”
元霜遲疑了一會,點了點頭說道:“公子與我門第差距甚大,宋公子真的覺得元霜配得上您嗎?”
宋謙河想了想這話的意思,覺得似乎話裏有話,便問道:“元妹何出此言?”
元霜便說道:“元霜身出平民,而宋公子為官宦之家,門第相差甚遠,若宋公子娶了我,隻恐令尊,定要讓宋公子以我為妾,另尋正室;此等婚姻,元霜不能接受。”
宋謙河聽完,沉默了一會,說道:“立妻立妾之事,父親也並未明說過,隻道是大婚;既然元妹如此要求,我便回去與他商量清楚。”
元霜聽罷,明白了宋謙河這是在裝糊塗:其實他也清楚,立妾是必然的,門第之差太大,宋知府不可能同意立元霜為正。於是元霜便冷靜地說道:“宋公子還是不必了。令尊讓我在宋府別館住了一月,雖是別館,可在外人看來,宋府內外館,並無區別——若是明媒正娶,哪有未婚女子住在夫家之理?隻有納妾,才會如此偷偷摸摸地娶回家。在別館一月,宋公子也未曾來看過我,怕是也沒想過要對元霜明媒正娶吧!”
不知各位看官看明白沒有,在此稍微講解一下古代妻妾之分:妻就是正室、大老婆,妾就是旁室、小老婆。待遇是不一樣的,妻要明媒正娶,從定親到結婚,要一年時間準備;妾則不同,理論上講,納妾的話,隻要女方進了男方家的門,無論有沒有婚禮,都算是男方的妾了。這樣說來,如果是納妾的話,在元霜住在宋府的這一段時間內,她就已經是宋公子的小老婆了,但宋公子卻從來沒有來看過元霜。
宋謙河一時語塞了,不知該說什麼好。過了一會,他才慢慢說道:“此話我不便多說:我父親對利益之注重甚於門第,他十分關注元師傅能否給他帶來利益;若元師傅能給他帶來利益,他便會不計門第給予你名分。所以那一個月,袁崇煥求和之時,他也不確定該怎麼辦。他不讓我去見你,是怕到時需要立你為妻時,我已將你玷汙了,恐他人說些不三不四的話。另外那一月之間,我早已化妝成家丁見過元妹,隻是元妹沒注意罷了。”
元霜聽到這話,似乎有些明白了,宋公子似乎也是有苦衷的:宋公子在家中一切都要聽宋知府的,盡管是他娶媳婦,但他對立妻還是立妾卻完全沒有發言權。不過仔細想想,似乎是有一個掃地的家丁身材與宋公子十分相像。想到這裏,元霜又有些竊喜——有個大帥哥偷偷接近自己,實在是很有成就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