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流光劃破夜空,城樓上,禁軍副統領孟兵猛然驚醒過來,喝道,“什麼人?禁軍,給我抓住他。”
半空中傳來沈長青的聲音,“孟將軍,在下沈長青,事從緩急,如今不得不趕回流雲宗,請告知陛下,長青有愧於他,他日流雲再見,定當負荊請罪!”
流光一縱即逝,消失在夜空裏,孟兵怔怔的看著遠方,喃喃地道,“我說了好多次了,我不是將軍,別叫我將軍!”
一群禁軍看著消逝在天際的流光,一臉茫然,跑到孟兵身前道,“將軍,還抓嗎?”
孟兵轉過身,惡狠狠的看了看他,“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將軍,我不想當將軍!”
一群禁軍嚇得連忙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的道,“將軍恕罪,將軍恕罪!”
咻!
又是一道流光飛過。
單長刀手提大刀,竹劍緊隨其後,怒道,“沈長青剛剛是不是從這兒離開了?”
孟兵立刻意識到出事了,盡管他不想受罰,可還是無奈的承認,“是。”
單長刀傲視著孟兵道,“孟將軍,年紀輕輕便當上了將軍實為不易,如果想活命的話,今夜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是!”
單長刀和竹劍向著沈長青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獨留下一臉憤怒的孟兵,他緊緊握著拳頭,明明不想當將軍,為什麼?偏偏就是自己?
他記得那個女孩說過,“我不喜歡渾身髒兮兮的將軍,我將來要嫁一個行俠仗義的俠客!”
一群手下依舊跪地不起,孟兵長長的歎了口氣。
“將軍在苦惱些什麼?”
孟兵一聽‘將軍’二字,頓時氣從胸中起,他握了握拳頭,怒道,“滾!都給我滾!”
嘭!
一束明豔的火光照耀在天穹,高閣之上,碧擇天看著遠方璀璨的夜空,深遠幽微的目光裏顯現出神秘的笑容。
“那是什麼?”
孟兵心裏一跳,“快過去看看!”
另一邊,碧煌城外。
水雲嶺,一線天穀口站著一個冷麵書生,手提紅櫻長槍,高傲的昂著頭,蔑視著下方。
嘔……
沈長青重重的撞在石壁上麵,嘔出幾口殷紅的鮮血,背後傳來火辣辣的感覺,有點濕潤。
血!
隻是一槍,強弱立判!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擋住去路的人,心裏無數個念頭在腦海流過,似乎自嘲的笑道,“你是碧擇天的人?”
身後,單長刀和竹劍趕了上來,異口同聲的道,“二哥!”
冷麵書生開口道,“碧擇天是我大哥,我叫幽白。”
沈長青站起身來,笑了笑,“看來你們今天是不打算讓我離開了。”
竹劍冷笑,“你就安心的死在這裏吧!過不了多久,相信你的師弟師妹都會來陪你的。”
沈長青咬了咬牙,“你們到底想要幹嘛?”
竹劍剛想開口,單長刀伸手擋住了他,道,“一個死人,沒必要知道這麼多!”
單長刀單刀直入,一刀直衝眉心,這一刀斬下,必然是一刀兩斷,必死無疑。
“慢著!”
不遠處,孟兵架著輕功飛身而至,高聲道,“落兒公主有令,留沈長青一命。”
單長刀道,“孟兵,你知道是誰要他的命嗎?”
孟兵手心一緊,冷麵書生這麼多年跟隨碧擇天,從不聽命他人,如今前來追擊沈長青,那想必就是陛下要他的命!
可是他是碧落的救命恩人,雖然遺失了黃泉劍,但終歸還是命重要,如果就這麼看著沈長青被殺死,碧落以後肯定不會再相信自己。
他搖了搖頭,憨憨的笑了笑,“我哪兒知道是誰?誰還能比公主更重要?”
“你明知故問!”
竹劍有些生氣,這孟兵就是來搗亂的。
冷麵書生睜開眼睛,“多說無益,一切責任我來承擔,今天這個人必須死在這裏!”
沈長青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他如今隻剩下最後一顆救命稻草,那就是碧玉鐲的流光天雨!
這碧玉鐲是他家傳之玉,本沒有什麼作用,在他進流雲宗時老仙人曾為他改造過此鐲,才擁有了流光屏障的作用,而這塊玉其實是個一次性的工具,因為它真正的用途隻有一次。
流光天雨!
幽白提著長劍,縱劍而過,奔掠如火!
四周的溫度緩緩的上漲,空氣開始漸漸扭曲,劍氣如火風暴一般絞弄著空間,淩厲灼熱的靈力流瘋狂的湧動著,氣浪隔著幾米長的空間灼燒著沈長青的皮膚。
劍過隨風,鋒利的風刃劃破手背,卻沒有一絲血漬,幽白眼疾手快,一劍橫腰斬斷,眼前的人卻如雲煙一般消散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