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淚流滿麵,他要是知道他那不負責任的爹在哪裏,他還會在這裏受虐待嗎?
家暴之後,千瀾的怒氣平息了下去,別問她為什麼生氣,你要是被自家兒子鄙視你能不生氣?
既然要搶劫,千瀾當然要摸清楚對方的底細,她特意讓綠旖去打探了一番。
綠旖沒多久就回來了,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怎麼了?”千瀾奇怪的看著她,綠旖很少露出這樣的表情。
就算是敵人殺到麵前她都能麵不改色的,這古怪的神色是鬧哪樣?
“他們房間有個人是主人的熟人。”
熟人?能被綠旖說成熟人的,那肯定是和她關係不錯的,至少不是敵人。
千瀾歪了歪頭,示意綠旖繼續說下去。
“是樓奚霂。”
樓奚霂…
千瀾心頭一震,這貨消失了三年,又出來蹦達了?
很好,樓奚霂既然知道東大陸,那他肯定就會知道如何去東大陸,她找了三年都沒找到任何關於這方麵的記載,這次一定要從他那裏知道去東大陸的方法。
不過樓奚霂怎麼和絕靈穀的人在一起?
從拍賣行出來後千瀾就一路跟著絕靈穀的人,不過顯然打這個主意的不是她一人,從拍賣行出來就有不下三方勢力的人盯著他們。
樓奚霂和絕靈穀少穀主走在最前麵,兩人神色平靜的交談著什麼,千瀾抱著銀子大大方方的跟在後麵。
比起那些躲躲藏藏的人,千瀾可謂是光明多了,不過她懷裏有個孩子,又有這麼光明正大的跟著,除了樓奚霂其他人還真沒將千瀾列入名單中。
“娘親,那個叔叔也是你相好?”銀子趴在千瀾的肩頭,視線悠悠的撇著前方那身姿欣長的人影上。
千瀾嘴角一抽,一巴掌拍在銀子的腦袋上,惡狠狠的道:“老娘心裏隻有你爹一人,你在亂說,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銀子用小爪子不滿的揉著腦袋,撅著嘴小聲道:“你心裏隻有我爹,誰知道你身體上是不是隻有我爹。”
千瀾手一抖,差點將銀子給扔了出去,這他媽是哪個混蛋教出來的。不行,回去得給這臭小子換個老師。
“娘,他們進酒樓了。”銀子雙手放在千瀾的臉蛋上,將她的臉往左邊轉了轉,那邊的人正好全部進入酒樓,千瀾隻看到了幾個背影。
抬頭看了眼酒樓上的牌匾,千瀾嘴角一抽,春宵…
又是這裏!
說起來這春宵樓也是個奇葩,在千瀾那名爵酒樓的打壓下,這麼多年依然屹立不倒,可謂是極其的堅挺。
此時樓裏的人不多,隻有幾桌人,千瀾直接要了一間雅間,和絕靈穀的人緊挨著。
“娘,咱們幹嘛不上去直接搶?”銀子戳著千瀾的臉頰,水汪汪的大眼中全是疑惑,依照他對他娘的認識,跟了這麼久都還不動手,這不符合她的風格。難道說那男人真的是娘的相好?
“銀子,來娘要和你談談。”千瀾將銀子放到地上,一本正經的看著他。
“一分鍾一千金幣。”銀子很是迅速的說出一串數字。
“算了,還是不談了。”千瀾果斷轉身,坐到桌子邊。
銀子捂嘴偷笑,小胳膊環著千瀾的腰肢,半是撒嬌半是討好的道:“娘親,你說,我不收你錢就是了。”
說得你收我錢很應該一般?千瀾扳開銀子的手,將他拎到旁邊的位置放好,敲了敲桌麵,非常無奈的道:“銀子咱們是生意人不做殺人放火的人知道嗎?”
銀子點了點腦袋,一臉的誠懇,“嗯,我們做的是趁火打劫。”
“…”
千瀾扶額,這到底是誰教的?這都是教的什麼玩意?
銀子看千瀾那一臉不愉的表情,縮了縮脖子,他說得沒錯啊?每次娘就是這麼做的嘛!
要是千瀾知道銀子現在的想法,那還不得風中淩亂,果然是言傳身教啊!
不對啊,她平時哪裏做過這種事?
她是沒做過,但是葉笑做過,而葉笑的那些做派基本都是千瀾指使的,銀子和葉笑的待在一起的時間恐怕比千瀾還長,學到這些也不奇怪。
和銀子談不下去,千瀾直接扭頭不看銀子,這世上熊孩子最磨人,聰明的熊孩子更磨人!
“砰!”爆破聲如平地炸雷一般響起,頓時尖叫聲響起。
千瀾和銀子卻都是不為所動,兩人背對著背,一副誰也不打算理誰的樣子。
爆破聲伴隨著兵器相交的聲音逐漸傳來,千瀾撐著下巴,好似能透過牆壁看到隔壁的情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