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來到這裏已經有些年日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究竟是哪裏人,甚至他的真實姓名都沒有幾個人知道,總之這個人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但是誰又能夠知道他原本在京城也有過意氣風發的時刻呢?那是,麵對所有人尊敬的目光,還有那無上的榮譽和掌聲,這些他都經曆過,可是就在一場青年醫術大賽之中,這本是他一展醫學才華的時刻,也是讓他向世人嶄露頭角的時候,奈何命運捉弄人,偏偏在那重要的時候,他的身體發生了意外,從那一天開始,他的人生就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幾乎是無可逆轉的改變。他知道大起大落之後,京城已經成為了他的禁身之處,於是,帶著憤恨,淒苦和不甘,他連夜裏從京城顧了一輛馬車,一路行了幾乎四五天的路,輾轉幾次,才來到了這個規模還算可以的西山鎮,當然他知道西山鎮是他師父的老家,這裏怕是他的唯一生存之地了,於是他就此在這裏生存下去,一晃就好幾年下去了,可是每每想到那次慘痛的遭遇,他心頭壓抑已久的烈火又熊熊燃燒了起來,心肺間傳來抽搐的疼痛。不過他沒有放棄,一切都是在等待,等待一個希望,甚至是讓人絕望的希望……
現在凡是接觸過他的人幾乎每一個都說他是一個怪胎,脾氣古怪,喜怒無常!而如今卻遇到了一個容顏清麗脫俗的少女,說自己“可愛”,雖然這個詞語聽起來不是那麼好聽,尤其是對於他這個年紀的人,但是他倒是不生氣,可愛也是一種魅力,不是麼?
張猛沉沉睡去,而少女正和玉麵公子陸天翼正在茶樓中喝茶聊天呢?隻是少女似乎不太願意提及以往的事情,這點和張猛就有所區別了,在張猛的麵前,少女幾乎是沒有保留的將一切的經曆全都傾囊而出,可是在那個富家公子的注視之下,她竟然有了一種難以啟齒的感覺,總是找不到那種傾訴的理由。少女先是有些弄不清,而後腦袋裏浮現了一個眸子黑地發亮並且很有活力的少年,這少年便是張猛了,驀然回憶到張猛跟她所說的那些點點滴滴往事,她忽然得到了一種合理的解釋。能夠對張猛這個小少年吐露往事,更多的是兩人類似的身世和命運吧,而這對麵坐著的是一位從小就養尊處優的富家公子,總是找不到那種要傾瀉的欲望,強扭的瓜不甜,她一時之間沒有說下去的欲望,如此很能覺察女子心思的玉麵公子倒是有些喪氣了,他涉獵女子數也數不過來,可是偏偏麵對女子的欲言又止而顯得不知所措,但是他知道為人處世的道理,人家姑娘不肯說,自然有他不肯說的理由,儒雅的他自然不會有所強求,於是就很有風度的替女子解圍了。
如今太陽往西邊沉沉而去,但是茶樓裏依舊熱火朝天,人氣很旺,少女忽然有了一種心煩意亂的感覺,於是就提議道:“陸兄,小女子我不太會品茶,我們不如尋一家喝酒的地方吧!”
“什麼?你竟然會喝酒?!”玉麵公子一張嘴張的老大,簡直能容得下兩三個雞蛋。
“不瞞陸兄,我會喝酒!”
“那真是太好了!走走走!我這就帶你去酒樓,其實我之前就想請你到酒樓了,茶這些東西雖然是文人雅士的青睞之物,但是我也不甚能品的出什麼味道,在我看來,倒不如酒來得痛快,既然慕容姑娘表明了態度,也解答了我心中的疑惑,那自然再好不過了!”
於是,玉麵公子匆匆結了賬,就帶著慕容秋靈往一座裝飾富麗的酒樓走去。
似乎好久沒有喝酒了呢,女子心想。
於是,她就在陸天翼的帶領下,走到了一座酒樓前,那是一座雙層酒樓,很有氣派的一座酒樓,外麵和裏麵都裝飾的很華麗,當然這裏的服務也是上上之選,更重要的是,這裏除了那種大廳式的座位,還有專門用簾子隔開的座位,這顯然更符合一些人的追求,這正好避免了外麵的打擾,安靜而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