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靈自顧自地喝著酒,卻不知道對麵的陸天翼是什麼開始有醉意的,隻知道自己到現在還沒有一點醉意,隻是酒菜多了,肚子裏有點漲漲的感覺。
天色已經漸漸沉去。
一個時辰過後,陸天翼幽幽醒來,隻是醉意沒有全消去,臉上兀自帶著淡淡的紅潤,他的神思依舊有些恍惚,慕容秋靈說道:“陸兄,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那那就有勞慕容姑娘了!”陸天翼猶自帶著一些醉意地說著。
於是,少女慕容秋靈帶著他隨意的找了一家客棧,就這樣暫時的住下了,本想問他早先定下的那個旅館在哪裏的,但是眼看他神思還未完全透徹,也就沒有問他了。再說了,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她就自作主張的選了一家客棧,給他付了押金,少女便趁著夜色離去。
她當然不是另尋一家客棧,她是要回去看看那個少年有沒有睡得,問問他在那裏待得還算舒適嗎?還有古怪老頭有沒有刁難於他等等之類的瑣事。
於是,少女就著夜色,再一次使出引以為傲的輕功身法,踩著月色一會兒就飛到了鬼醫的住所。
可是剛才還打開的院子大門居然緊緊的關閉了,當然這對於會輕功的她自然不是阻礙,於是她身影一飄就神不知鬼不覺地躍上了院牆,然後輕輕地著落,一切都是那麼的輕鬆!
少女抬起頭,隻見裏麵有一間屋子還在亮著光,奇怪了,都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睡覺呢?少女頓時想到了一幅畫麵:一個古怪的來頭板著一張臉,旁邊蹲坐著一個少年,少年在埋頭於學習各種醫藥知識,即使很困乏了,想要打個哈欠都不敢……
想著想著,少女就感覺憂慮襲來,於是便輕手輕腳地往門扉之處靠近著,將耳朵貼在門上,卻見不到裏麵有什麼動靜,少女不覺得有些訝異,想了想,便伸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
“咚咚咚”
漆黑的夜晚,這聲音顯得異常的清晰。
“是誰?”這分明是白天鬼醫的聲音,隻是奇怪的是,這聲音裏竟然帶著一絲驚慌失措的感覺,難道在做什麼不軌之事?
少女不悅地說道:“是我!快開門!”
耳朵敏銳的少女聽到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顯然是有人走來開門了。
門緩緩打開,呈現在少女麵前的自然是鬼醫那個大大的可愛腦袋,少女看了他一眼就將目光移向了屋子內,警惕地問:“張猛到哪裏去了呢?”
少女晚上歸來,帶著幾分淡淡的倦意,還有一絲微醺的感覺,這種狀態忽然讓鬼醫心裏一動,然後嘴角一扯,笑著說道:“你不會是借著看這個少年,來想要看我的吧?”
“真是個自我陶醉的無恥老頭,我哪是來看你的?我是來看張猛的,說,死老頭,你究竟把他怎麼了?”
“你這樣說就不怕傷了我嗎?”
“反正你臉皮厚如銅牆鐵板!”
老者忽然不說話了,一張臉變得麵無表情,少女將腦袋往裏麵瞅瞅,隻見裏麵傳來了一股草藥的味道,不禁心生疑竇,這老頭究竟在搞什麼名堂,這麼晚了,不睡覺,反而在裏麵折騰?而且怎麼看不到少年半個身影呢?
忽然,沉默良久的老者張嘴大笑了起來:“丫頭你說我是不是個很討厭的人呢?”隻見他那雙碩大的眼眸定定地看著他,少女透過那眼眸,似乎看到了眼底深處正在流淌著什麼東西,有真誠,還有希冀……
那種眼眸竟似有一股魔力,少女隻覺得心裏有種不安的感覺,仿佛受到了強烈的感染,就這麼看著那雙大大的眼睛,片刻之後,笑著回答道:“其實還好啦,也不算很討厭呀,還長了一張可愛的臉呢,隻是有時候你的行為和表情是讓人感覺到很古怪啦!”
“哈哈,那你說我是不是氣質醫師呢?”老者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表情非常地誇張,若非是做好了準備,少女非要被他嚇上一跳才行。
“這……你看你的老毛病又犯了,真像個老頑童!”
“嗬嗬,老頑童嗎?”鬼醫的眼睛裏忽然有了一種悲傷的氣息,那種悲傷又是那麼具有感染力,暈染了一屋子的悲涼。
“剛才的表情是有點像,不過我發現真是個很奇怪的人呀,幾千人中都找不到你一個,而且這麼大了,還不忘男人的本性!”
“男人的本性?什麼是男人的本性?”
“一個字,色!”少女苦笑著說道。
“那你今夜敲門來此,是來滿足我的咯!”老者眼睛眯了起來。
“不說了,不說了,狗改不了吃屎,你真是無可救藥了!”
忽見鬼醫正色道:“不妨你聽我說說,男人的本性是色嗎?我想更重要的應該是強吧!即使是色也是展現男人強的一種表現而已,男人似乎一生下來,就要朝著這個方向前進,一步步變得強大起來,得權奪利,讓身體變強,精神變強,繼而讓自己的實力變強,勢力變強,地位變強,然後才能讓自己所想得到的東西變得更加如同囊中取物一樣。爭強好勝幾乎在每個男人身上都有體現,可以說每個男人都是錢財著為強所困,為強所癡者。就拿你口中念念不忘的那少年來說,他雖然年紀尚小,但是長途跋涉地來到我這裏,不就是為了一個強字嗎?讓自己的醫術變得強大,同時讓自己的醫治人的力量變得更強,可以說,他走得就是一條追求強大之路!現在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