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慕容秋靈和張猛對視一眼,解釋露出不解和錯愕之色,好容易等到了一個問診者,老頭子為什麼偏偏要拒之於門外呢?當真是古怪!
忽然之間那陪同患者一起來的中年男子臉色大變道:“你這是什麼話?我們大老遠的跑來,你卻就這麼兩三句話打發掉!”
鬼醫淡然道;“這裏能看病的並不隻有我一家,你沿著南側的那條路一直走,就能找到另外一家!”
中年男子眯著眼睛陰沉地說:“我們就是為了到這裏來醫治的,別的地方我不去!”
鬼醫擺了擺手:“那抱歉了,我現在沒有工夫,請便吧!”
中年人勃然變色道:“你是怕我們不給錢?”
“我知道你有的是錢,可惜我沒有時間,抱歉!”
這時,婦人也感覺臉上掛不住了,好歹他們是鎮北的名門望族,大戶人家,怎麼會收這般對待,當下斥責道:“你這醫師好不規矩,你難道開著個大門是做擺設的嗎?”
鬼醫始終神色如常:“擺設也未嚐不可!”
“你就不怕我們派人砸了你這招牌!”
鬼醫神色微變,卻是沒有說話。
而那個年輕的患者終於說話了:“算了吧,我早聽說他脾氣古怪,說了叫你們別來的!”
“兒子你別急,我說什麼也要教訓一下他!”
鬼醫默不作聲。
但見年輕人的父親怒哼一聲道;“哼,這次我們就真當你有重要事情,不過下次就不行了,雖然你是有名的醫師,可是你也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而已,到時候別救活了不少人,而把自己的命給丟掉了!孩子,我們走!”
婦女道:“他剛才不是說從這條路一直走,還有別的大夫嗎?既然來了,就走吧!”
於是,幾人帶著怒氣就這麼從張猛眼下走了。
到手的生意就這麼黃了,別說張猛,就連和他一直杠著的少女都有些遺憾,但更多的自然是困惑不解。
“師父你……”張猛欲言又止。
慕容秋靈插嘴道:“這好像不違背你醫治人的幾大原則吧?”
鬼醫冷靜地說:“我忘記告訴你還有一個原則,不是病人膏肓將死者不救!”
少女不滿地撇了撇嘴,心道,這老頭子真是古怪極了,還不是病人膏肓將死者不救,有多少人是到了這種地步才來尋醫的,這不是在砸自己的招牌嗎?
“張猛,別想這事了,我自有我的道理,開始今天的學習!”
張猛點頭:“是!”
於是,又是一天的學習,接下來又是一天,少女不知是慪氣還是怎麼的,果真找了一份雜物,不過這嫩如無骨的胳膊,張猛看著多少有些不忍心,看見她體態柔美的樣子,差點忘記了她的武學高手了。好在這雜工持續時間很短,毫不耽誤他晚上的學武過程。
接著幾天後,另張猛欣慰而又鬱悶之極的是,又有兩三個人來尋醫,可是均被鬼醫無情地拒之於門外。而他依舊是一如往日的教導張猛,這讓張猛不禁訕訕地想:不會是師父怕這些人耽誤自己的學習而拒絕的吧,不過想著想著張猛就臉紅了,這未免有些自大了,鬼醫有這麼看重這樣一個徒弟嗎?
於是,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要接近了,再看張猛表麵上神色如常,心情沒有太大的起伏,慕容秋靈不禁竊竊自喜地想:張猛的神色與之前沒有多大的變化,大概是老頭學藝不精吧,所以這場賭約我要贏了,於是她怕鬼醫故意裝糊塗不認賬,還故意旁敲側擊幾回,但是老者言語中表示並沒有毀約的意思,而且那神色還十分的淡定。少女不禁揶揄地想著:裝神弄鬼罷了,到時候看你怎麼說!
下麵補充一點,為了加強賭約的公平性,慕容秋靈又加了一條,如果老者輸了的話,必須將他那黑白兩分的長頭發和胡子全都減去,一想到這個長相‘可愛’到了極點的古怪老頭將一頭的長頭發和下巴上的胡子全都剃光了的話,她就不禁掩嘴偷偷地笑了起來……
就在還有三天一個月的期限就要來臨的時候,門外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而這次不同於尋常的是,鬼醫幾乎沒有說什麼,就把那兩人尋醫的人請進了院子當中,沒有誇張,是請!
這兩個人,都是男性,一個是上了年紀的花甲老者,一個看著四十歲左右,想來是一對父子了!
老者不但把他們請了進來,還給他們端茶倒水,而張猛和慕容秋靈早已經目瞪口呆了,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幾乎是見了鬼的一幕:難道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隻是看這兩人,雖然不是貧苦之人,卻絕對不是擁有萬貫家財的人,鬼醫怎麼這麼一副神態?而恰恰現在的神色舉止,才更加的適合這個“醫師”的自古以來的稱呼——態度友好,待人熱情!
可是鬼醫也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呀,莫非是……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