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城十裏的郊外,隻見一道人影在竭力狂奔,已經無法選擇路途,隻是一直不停的往前走,隻想離盡快離開。他恨父親無情、更恨自己無用,否則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不停有淚水流下來,隻是他心裏不斷提醒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就算有人看見他,也以為是自己眼花,因為實在太快了,根本就來不及反應。不知道如何形容白圖窮現在的心情,他從沒想過要哭,現在他隻想發泄自己的滿腔怒火,而他選擇的對象就倒大黴了。參天的樹木*中不曾屈服過,而今天它們將在今天接受最殘酷的考驗,它們所麵對的是無堅不摧的拳、腳、肘、甚至是頭,良久良久,白圖窮才從瘋狂中醒來,隻見到處都是斷碎的木頭、如此內外功足以自豪,但是否勝過狄無花自創的“柔情似水、千縷萬縷”的劍法,白圖窮心裏真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白圖窮在全神貫注間,競渾然不覺有人在他背後,隻見此人頭發稀疏、麵目猙獰,不知何時出現在白圖窮背後,但驚人是在如此近的距離下,白圖窮毫不察覺有人到來。
就是這樣白圖窮呆了多久,此人就站了多久一動也不動!終於這個人開口道:功夫相當不錯啊,就是招式少了點。”有人!?怎麼會有人的,我一點也沒有發覺,沒有腳步聲、沒有呼吸聲、甚到連體溫也沒有,他什麼時候來的,他到來多久了!?白圖窮隻覺得相當驚奇。
這時天暗了下來,隻聽神秘人說:“你!擋住我回家的路了。”“混賬!到底是誰在這裝神弄鬼!”原來前方根本無處可去,那裏是亂葬崗、專門埋葬一些無親無故的死人的。白圖窮也不回頭,一記“金華火腿”擊向後方,神秘人側一側頭,輕而易舉地避開了。白圖窮問道:“你到底是誰,想做什麼?”不動手不一定危險,因為以對手神出鬼沒的輕功,要下手隻怕一百個白圖窮也沒命了。神秘人不耐煩的說:“我說過了,你擋在我家門口了,讓開!”白圖窮聳聳肩,擺脫了對方,道:“騙誰啊你!有誰會住在這種鬼地方?”隻聽一聲冷笑:“或許、我就是鬼呢?!”白圖窮護住心脈要害,再回頭一看隻差點沒有嚇暈過去。隻見對方頭發稀疏,五官扭曲難辯、全身上下瘦得隻剩皮包骨、全身上下傷痕累累,有的傷口不斷流出腥黃膿血、就如同地獄的惡鬼一樣。白圖窮隻覺手腳發冷、毛骨悚然。神秘人沒有再理會白圖窮,從白圖窮身邊閃了過去,幾乎可以說是足不沾地輕功詭秘異常。白圖窮靈光一閃跟了上去,一邊追一邊喊:“老鬼、前輩、等等我。”神秘人回了回頭,但並沒有停下來。
亂葬崗果如其名,饅頭遍地、衰草連天、更顯陰深可怕。神秘人來到一不起眼的墳前跳了進去,當白圖窮趕到時,隻聽他冷冷的說:“進來吧!這裏沒人!”白圖窮毫不猶豫跳了起去。
墳墓內並沒有想像那陰深恐怖,神秘人凶巴巴地說:有酒無肴 、長夜難熬,你就不怕我用你人心送酒吃了?”白圖窮故作冷靜道:“來者不懼、懼者不來,雖千萬人吾往矣!接著又小心翼翼地問道:“何況天下肉食眾多,想來前輩不會有這種不良嗜好吧!神秘人不可置否地道:“這也難說哦,餓起來天王老子也理不了,你跟著來所為何事?沒有合理解釋的話我就動手了。”白圖窮連忙道:“我一個月不修指甲、半個月不洗澡、天天上青樓,身子隻怕不太幹靜,吃不下就不要勉強了!”神秘人笑了:“又說不怕,膽小的小子,先喂飽你吧!”說完丟過來個酒葫蘆,白圖窮接過來,毫不猶豫得喝了幾口,酒淡而無味,該不會是墳頭酒、死人喝的那種吧!神秘人略帶賞識之意,自從他從阿鼻地獄逃脫之後,人不象人、鬼不象鬼,就連自己也不能接受,藏在這見不得人的地方。如果白圖窮嫌髒的話,隻怕也難有活路,敬酒不喝喝罰酒,不知道是不是這道理。神秘人道:“小小年紀,武功膽氣還算錯啊!你還沒說你跟著來想做什麼?”白圖窮幹笑道:“果然蒙不過前輩,前輩輕功過人,希望不吝指教。”低聲下氣到連自己也不相信,以前就是父親逼著他也不學。神秘人怪道:“非親非故,我為什麼要教你?”白圖窮嬉皮笑臉地說;“你是前輩嘛!總得給我點好處吧!”就這樣兩人大眼瞪小眼老半天,最後神秘人皺了皺眉道:“相見也是有緣,你肯叫聲師傅,拳腳、兵器、暗器任選其一,不過我家傳輕功是傳子不傳徒,除非......”還沒說完,白圖窮一頭磕了下去:“老爹在上、請受我一拜。”神秘人歎道:“好聰明的小子,日間見你不知因為何事qing動於衷,倒是和我當年的性格差不多,我生平最討厭那些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把你吃了也不知道什麼回事!其實我也沒有兒子,就是不傳給你隻怕我也沒有幾年命了,隻希望我能等到你練成的時候。”說完扶起白圖窮又說:“乖孩兒、有些事我不想說的,你也不要問,你隻要知道我是無影子鄭瀟就行了。日間見你武功不俗,為什麼急著練別的武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