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終於來了,雖然你不會忘記昨天發生的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人應該學會怎樣去麵對。該來的還是要來的,遲到也總比不到的好,隻不過來的不是賭佛倆要等的人。
兩人臉色陰沉,看不出他們在想什麼。賭佛曬道:“有人覺得時間過得快、有人覺得慢。不過時間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公平的,你在等、我們倆也在等,媽的!白白浪費了一整天。”賭佛對狄無花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原來現在已經黃昏時分,也就是說賭佛兩人整整等了一天。兩人從早到晚滴水未進,等到腰酸脖子痛白景泰也沒有出現,難怪他們會如此窩火。賭仙站起來冷冷道:“滾!回去告訴白景泰,像他這種貪生怕死的人根本不配我們動手,讓他自己買塊豆腐撞牆死掉算了。”當他們贏了白景泰以後,才發現白景泰隻不過是兩人心中的陰影,他們甚至忘了為什麼這麼恨他,比他可恨的人實在太多了!狄無花並沒有領情,揖手道:“我既然來了就沒有打算要走,就算要走也要把失去的贏回來。”賭佛恥笑道:“命也要、錢也想要,我們這條命你要不要?你憑什麼和我們賭,別忘了白家的一切都是我們的了。”狄無花不亢不卑道:“如果我輸了任憑你們處置,為奴為婢絕無怨言。”賭佛再次大笑道:“你以為你是誰?就算把你賣到妓院做妓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從早到晚做個不停、殘花敗柳後再做老鴇,死後再把肉拿去賣了也值不了幾個錢。”賭佛的話雖然尖酸苛薄不過這也是事實,狄無花憑什麼以為自己這麼值錢?其實再難聽的話賭佛也說得出口,奇怪的是當他說完這些話有種心寒的感覺,狄無花身上似乎有股不敢讓人正視的力量。狄無花麵不改色道:“就憑這個。”賭佛滿臉狐疑伸過頭來,驚訝地說不出話來。狄無花手中不是什麼稀世珍寶,而是他們上次輸掉的一文錢和骰子。如果說白家的家產隻值一文錢那未免太可笑了吧.狄無花當然有她的理由道:“我也不知道兩位為什麼把這種骰子放在身上,不過我猜這幾個骰子應該代表著你們的過去。做人不能忘本,忘記過去的人不配活在這世上。何況兩位主人號稱國士無雙、你們又豈能言而無信,有賭未為輸、我們還有最後一局沒賭。”狄無花的理由很牽強、甚至說不服自己。賭佛兩人痛苦地閉上單眼,口中呐呐自語道:“做人不能忘本、好一個做人不能忘本!就連狄無花也想不到,她說的這話正好刺中兩人要害。”賭仙苦笑道:“就算我們和你賭也沒用,這裏的一切已經是七煞會所有,就算讓你贏了你也走不出這個大門。你還是走吧!你有本事到那裏都有你的天空。”這時大門傳來一個聲音道:“說來說去不過欺我們沒有賭本罷了,我們兩條命加上溫柔鄉大概可以賭上一局了吧!”來人正是久違的白圖窮,奇怪他又憑什麼拿溫柔鄉來當賭注?
賭佛他們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私人恩怨帶來多大的負麵影響,現在整個揚州有點身家的都人人自危。自古以來賭博有賭博的規矩、就是不能趕盡殺絕,至少給賭仔留點活命錢。現在賭佛他們擺明錢也要、命也要,誰也不想做第二個白景泰。當廖寒星想到這個消息後她就知道機會來了,在她的授意下白圖窮自然也知道了。往日阿臾奉承的人都換了一副嘴臉,就連對他不錯的廖寒星也沒有出現。現在不走要等別人趕嗎?最怕想走也走不了,要賣身做龜公還清債務。在這個時候白圖窮強烈的想念狄無花,如果有她在的話白家就不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這、能怪誰呢?前門後院都有人把守,還是從窗口走吧!現在想走也走不了,廖寒星總是在恰當的時候出現,她手裏還拿著賬單你說慘不慘!廖寒星憂傷道:“你以為躲著我就行了嗎?沒有用的、像你這樣的男人就像漆黑中的螢火蟲,到那裏都那麼鮮明奪目!”白圖窮苦笑道:“不用再做戲了,現在要錢沒有、沒有要命就有一條,要就拿去吧!”白圖窮還沒說完,一陣香風直撲懷中,在他還沒回過神來廖寒星已經送上情深的一吻。這一吻如同蜻蜓點水一般,現在說什麼話都是多餘的,廖寒星的行動已經說明了一切。廖寒星低著頭羞澀道:“男人我見得多了,但他們都是一個樣子!隻有你、隻有你不同,從我第一眼看見你開始我就喜歡你。以往的我沒有裝,現在的我更加不會,我要把女兒家最寶貴的東西給你!!!”女兒家最寶貴的東西?光是想想都流鼻血!白圖窮結結巴巴道:“現在?大白天怪難為情的!”廖寒星把手中的東西硬塞進白圖窮手中道:“這是溫柔鄉的地契,也是我父親給我的嫁妝,現在我就把它交給你。”白圖窮道:“這......”廖寒星含淚道:“如果你肯留在我身邊我會很開心,但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而且你不會這樣做、因為在我眼中你是個好男人,是我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現在我們還有機會,狄姑娘已經趕到賭場了,隻要你把地契交到她手中白家就能羸回來,我能為你做的隻能是這麼多了!”白圖窮緊緊抱著廖寒星激動道:夠了、你等我回來,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廖寒星所做的一切沒有白廢,白圖窮失去的信心找回來了,這是狄無花不能給他的。男人的心真是很奇怪,就算愛也可以愛很多女人,多情算不算無情呢?誰也不知道,但我們知道白圖窮的心已經有了廖寒星存在。
當白圖窮光明正大離開後,廖寒星露出迷人的微笑心道:“是時候了,那群胸大無腦的賤貨該來了吧!”就在這時十二金釵怒氣衝衝闖進來,身後跟著氣高趾昂的春花秋月。呤風怒道:“廖寒星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用溫柔鄉來貼小白臉,你不要忘了誰才是真正的主人。”春花挑釁道:“小姐、這次我們也幫不了你了,看來愛情真是盲目的啊!”廖寒星委屈道:“你們誤會了,那張地契是假的。”什麼、假的?春花秋月大吃一驚,她們迫不及待跑去告密就是為了取代廖寒星的地位,如果地契是假的話,那麼......吟風冷冷道:“假的?那你搞這麼多事做什麼?”廖寒星微笑道:“我們最大的敵人是國士無雙和七煞會,他們就像糞沆的石頭又硬又臭,死死咬著我們不放。本來我們以為國士無雙他們到處殺人,遲早會引發第二次正邪大對決,但想不通他們為什麼有我們各門派線人的名單,瘋狂追殺我們各地好手,再這樣等下去話我們撐不了多久的。現在有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國士無雙和七煞會居然聯手對付白景泰。白老頭雖然食古不化,但在揚州很有人脈 、狄無花在官民兩道也很吃得開,白景泰之所以會輸是因為太多壓力,他有、財神他們沒有。地契雖然是假的,但外行人絕對看不出來。狄無花有溫柔鄉的地契就極有可能贏回所有,到時候七煞肯罷手嗎?不會的、他們隻會把狄無花碎屍萬段。如果狄無花輸了,我們也可以把她送到黃泉路上吃飽喝足,到時候自然也記在他們頭上。到時所有的富商豪門為了自保家業都會聯合起來,而官府也不得不出麵。”十二金釵也不笨,要不然也不能把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吟風狠狠打了春花一個耳光道:“白癡、浪費我們的時候。”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廖寒星笑吟呤地看著渾身發抖的兩女道:“慢慢來,你們還有機會的。”真的還有機會嗎?
賭佛點點道:“戲子無情、婊子無義,想不到你這小子能找到兩個有情有義的女子、了不起!不過你們不該到這裏來,更不應該和我們賭,這樣你們隻會輸得更慘。”白圖窮沒有理會搶先來到賭台前,上麵放著自然是馬吊。白圖窮幹咳幾聲道:“我想先問個事,這個是怎麼玩的呢?”剛說完就聽到轟的幾聲、其餘三人好半天才爬起來。狄無花哭笑不得,隻得簡單給他講解一下,臨時抱佛腳有什麼用!賭佛兩人難得露出幾分笑容,笑得比不笑得更難看。賭佛把頭靠近白圖窮惡狠狠道:“小子、我不管你到底會不會打馬吊,如果你們能在朱圓章趕來之前先拿下30番就算你們贏。如果你們輸了,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下場是什麼。”首局白圖窮是莊家,隻見他摸牌後左看看、右噍噍就是沒有出牌。賭佛不耐煩敲敲台道:“你煩不煩啊、好了沒有?”白圖窮搔了搔頭小心翼翼道:“我、我好像糊了。”什麼?糊了?天糊?詐糊?白圖窮的確是糊了,這本來是一把小到不能再小的牌麵,但由於是天糊等於是鯉魚跳龍門身價百倍。賭佛麵色鐵青指著白圖窮的鼻子道:“你......”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其實這也難怪,從一開始賭佛兩人就擺出一副勝利者的恣態,但想不到讓個初哥先奪人聲,這簡直讓人難以置信!!!賭仙的臉色也好不到那裏去,不過他至少還能保持冷靜道:“有賭未為輸,我們有的是機會。”話是那麼說,事實是卻不是這回事。賭最要緊的是沉得住氣,善於捕捉對手的心理。白圖窮這一記悶棍打得兩人昏頭轉向,一時間方寸大亂。到現在他們也分不清白圖窮到底會不會打馬吊,他那種亂吃亂碰亂讓兩人無所適從,而且他的運氣更是好到出奇。本來賭佛兩人隻把狄無花當成對手,但到了現在不知道為什麼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是他們過於重視狄無花、還是他們太小看白圖窮?隻不過薑還是老的辣,賭佛打了個暫停的手勢,居然從台底拿出碗隔夜飯來吃。現在他們需要的是時間冷靜下來,白狄兩人心急如焚,本來局麵對他們越來越有利,但不要忘了七煞會的人隨時會趕到,到時候賭佛兩人有大條道理收手,那時才真是欲哭無淚哦!怪誰呢?誰讓你老半天沒有出現,現在是吃飯時間!本來以為賭佛倆會有多久拖多久,想不到他們隻是隨便扒了幾口飯就草草了事。隻不過從新開局的時候,局麵已經不是一麵倒了。而賭佛兩人談笑風生,好像完全不把輸贏放在心上。他們可以白圖窮可不行,因為他們有事沒事就找碴。“難怪現在都把老虎當稀有動物,原來豬真的可以吃老虎的。”類似這樣的話一局不知道出現多少次,也難怪白圖窮沉不住氣。幸好狄無花也不是省油的燈,現在他們已經拿下27番了,而賭佛兩人隻有可憐的17番,如果沒有意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