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胖子叫張淵皓,二十三歲,京城人,父母都是知名大學裏的老教授,他可以說是出生在書香門第。
為了生胖子,他母親難產而死,張教授一大把年紀,老來得子,自然是非常嬌寵,也對其寄予很大的希望,起淵皓這個名字,就是希望他能夠學識淵博,成為棟梁之才,如一輪皓月當空。
“我爹這如意算盤呀,可算是打錯嘍,”胖子一拍大腿,唏噓道,身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我差點忍不住上去踹兩腳。
這胖子從小就是個混蛋,可謂無惡不作,在街坊四鄰裏都是出了名的,人送外號肥豬球,長大了更是無法無天,大街上別人看見他都得繞著道走,到了學校更是變本加厲,打架抽煙喝酒燙頭翹課上網,那都是家常便飯,剛一開始老師還管管,到了後來,就當沒有這個人了。
用那胖子的話說,他本來就不是那塊讀書的料,把他關在教室裏邊,就跟住監獄一樣,還不如一把掐死他來得痛快,說著說著,胖子還唱了一段西皮流水慢三眼兒,“我就好比那籠中鳥,有翅難展……”逗得我和小張哈哈大笑。
後來這胖子幹脆退了學,成為了一個真正的混混,整天吃吃喝喝不務正業,家裏人也拿他沒辦法,混著混著,就到了二十歲,他父母一尋思,也不能老讓孩子這麼下去啊,於是托關係找熟人,硬是把胖子塞進了他所任教的那個大學。
沒想到這胖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非要學最為冷門的考古,張老爺子一想,考古就考古吧,也不指他能學出個什麼名堂,混張文憑,等自己死後能有口飯吃,不至於餓死。
沒想到這胖子太不爭氣,剛過上半年消停日子,就跟著他一個老表學起了盜墓,還自稱摸金校尉,張老爺子聽說了這事兒,一口氣沒上來,一命嗚呼,駕鶴西去了。
張老爺子死後,這胖子更是變本加厲,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得罪了一個人,那人在京城有很大的勢力,派下很多人來追殺他,好在這胖子當了那麼幾年混混,也結識了一些道上消息比較靈通的朋友,一早透露給他,胖子把家產一變賣,卷起鋪蓋開始跑路。
本來呢,他想投奔江西的那個老表,可是這人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斷了聯係,無奈之下胖子隻好四下逃竄,從京城一路逃到了汝州,他那個老表倒也有些能耐,教了他一些尋龍點穴的知識,這胖子便用他這半吊子知識一看,料定蟒山之中必有大墓,當時他是身無分文,也真是急瘋了,想要富貴險中求,偷了老鄉一輛摩托車,就騎到山裏來了。
沒想到追殺他的那些人真是陰魂不散,竟然也追了進來,胖子一路逃跑到了這亂葬崗,看到了一口被雨水衝出來的檀木棺材,打開之後就發現了裏邊的那個女粽子,接下來……
“我就有點兒納悶兒了,你說追殺我的那四個人,我就隻見了一個,”胖子用手指了指地上的那句枯骨,“被這姑奶奶給弄死了,你說另外三個怎麼一進來就沒了蹤影?”
“你再也見不著他們嘍,”我頗有些惆悵的說道。
胖子一聽立馬會意,深深歎了口氣。
“你就吹吧,”小張冷冷一笑,“就你這體型,還去盜墓?”
那胖子撓了撓頭,“我也就是在上麵幫人家望望風,不下地的。”
“也是,”小張露出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就你這體型,要是想下墓,還不得把人家打盜洞的給累死?”
胖子一翻白眼,沒有搭他的腔。
“這幾天你可不好過吧。”我唏噓道。
“那是,這幾天我吃沒吃,睡不敢睡,我,我都餓瘦了,”胖子說著,抹了兩把辛酸淚,那一身明晃晃的肥肉一陣波濤洶湧,閃得我睜不開眼。
我心中一百頭神獸呼嘯而過,這家夥瘦之前指不定得胖成啥樣。
我從包裏掏出了兩盒罐頭,胖子看得眼都直了,一個勁兒地吞口水,我把罐頭遞給了他,胖子接過來二話不說狼吞虎咽,差點兒沒把盒子給囫圇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