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隻覺得,童一凡根本不是在詢問或者訓斥總經理,他隻是在過老板的癮而已,看他盡量壓製的得意表情就知道了。
“那個,總裁,是這樣的。這片林子本來就沒有經過開發,這麼貿然進去,萬一有什麼未知的生物在裏麵出現點意外就不好了,來這邊的遊客大多數都是達官貴人,真出點意外我們賠不起啊!以前不是沒想過用那種電動的觀光車,可是一是,裏麵的路不好走,電動車動力不夠,二是,那幾隻羊駝,喜歡吐人……那種電動車都是外露的……萬一惹煩了哪個貴人,我們不好交代不是……用這種車子,被吐的話,都是自己打開的窗戶或者下車……就沒我們什麼事情了麼……”
雖然大家心裏都想得是,這個總經理還算心思縝密的人,照這種節奏,應該表揚表揚才是。
結果不出所料的,童一凡的側重點果然去了“羊駝會吐人”那幾個字身上。
“對!沒錯!那幾隻可惡的羊駝!會吐人!換裝甲車!啊不!下次給遊客換坦克進去!”他咒罵著那幾隻羊駝的祖宗,揪著自己灰色的發型不高興:“快,我要去泡溫泉,我們幾個的衣服,你趕緊拿去洗了,烘幹再送上來!都放點洗衣液,柔順劑的,那幾隻羊駝絕對有口臭!絕對的!不是說請人照顧它們的麼?怎麼連牙都不刷?昂?!”
童一凡人嘟囔著,已經進了電梯了。在某些時候,他是最愛幹淨地存在。
年年卻在心裏想象著,他自己舔身上弄幹淨地場景,還真是,有愛呢!
完了,她悲劇的發現,她現在已然沒有把童一凡,當做“人”看了。
回到套房裏,大家各自回了房間洗澡,然後換上在大廳裏拿得泳衣,準備去泡溫泉。
年年一邊換遊泳一邊悲催地說:“你們這些有錢人,還真是走到哪裏換到哪裏,最近這泳衣,我都買了不下四五件了,挑都挑不出來了,看見就有點想吐的衝動了。”
盡管她一直在抱怨,冷皓冽偏偏默默地換著泳衣就是不說話。
年年接著說道:“你說這些泳衣,貴得好幾千,便宜了的也得好幾百,每次穿完了都是隨手一放,還真是奢侈。”
冷皓冽終於開口說話了:“有什麼奢侈的,上一件泳衣你留在了北美洲的更衣室裏,下次再去的時候不就不用買了麼,這次這件可以拿回去。”
“拿回去?家裏都有好幾件了呢!”年年抱怨道。
冷皓冽不屑:“難道你每次出去穿衣服都要穿一樣的麼?”
“我也沒看,你穿過一次的衣服就丟掉啊。”年年馬上反駁。
冷皓冽的眉毛都要擰成麻花了:“你什麼時候那麼會頂撞了?!”
年年吐了吐舌頭,換好了泳衣等著那倆爺來敲門。
冷皓冽看了年年好幾次,欲言又止的。
她也故意不問,心裏想著:反正我也沒什麼問題,你想說得不說,憋死的是你自己。
冷皓冽終於還是憋不住了,冷冷地問道:“你說,你手上的戒指和皓風的,是不是一對的?”
年年這才知道了,原來今天他的傲嬌是因為這個啊!
她得意地伸出左手,欣賞著:“是呀!被你發現了麼?!”
“……”冷皓冽臉色陰沉地坐在了床上,不說話了。
年年湊到他跟前,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怎麼?吃醋啦?”
他不說話。
她繼續攻擊:“怎麼?懷疑我們有一腿?”
他還是不說話。
年年討好地搖著他的胳膊:“哎喲,這是我們去日本的時候中獎得來的呀!沒什麼別的問題。”
“沒有?那你為什麼還戴著?皓風為什麼也戴著?”冷皓冽轉過頭來,冷冰冰地看著她。
年年不在乎:“我是因為有什麼戴習慣了,就不舍得丟了。冷皓風我不知道,大概是覺得好看?或者我們友誼的象征?!”
“就這麼簡單?哄小孩子呢?!”冷皓冽都快瘋掉了。
年年嘿嘿傻笑:“我是在哄你嘛……沒事瞎吃醋。”
冷皓冽看了看她,歎了口氣,要是真隻是他瞎想,就好了。
他的弟弟,他從小看著長起來的弟弟,一個眼神,他就什麼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