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擦了擦麵上的汗水,神情有些尷尬地笑道:“這位小哥,勞煩出來借一步說話。”
裏邊隱隱傳來話語聲道:“你這人哪來憑多廢話?打擾了小爺夢中清修,再鬼叫連天一會出去有你苦頭吃。”聲音細微難辨,似乎早已回到屋中。
胖子此時已行到院門之前,正待舉手拍門,聞言手上一停,也不知該不該拍了下去?轉回頭來瞧瞧身後諸人,隻見他們麵色古怪,似在極力忍住笑意,似笑非笑,個個都等著看他笑話。
胖子猶豫良久,猛一咬牙,手上還是拍了下去。
啪啪拍門聲不斷,裏邊初時毫無動靜,想來那青年也在極力忍耐,和胖子鬥起耐性來。
胖子不依不饒,拍門聲不絕以耳,裏邊終是響起一陣腳步聲,朝院門處移來,門嘎吱一聲又開了,那姓淩的青年滿臉怒容跨步走了出來,還沒等他說話,那胖子快步走到他跟前,背著眾人從衣袖裏取出一枚碎銀塞到青年人的手中,笑道:“多多包涵,多多包涵,還望恕罪則可!”
青年麵色由陰轉晴,用手暗暗掂量,有些分量,當下眉開顏笑,雙手抱拳問道:“不知這位老先生找我師父可有何事?”
胖子稍稍踮起腳尖朝裏邊望了望,笑容可掬道:“這位小哥,你師父當真不在家?”
青年臉色一沉,不耐道:“怎麼?你不相信本小爺的話?”說著抓起胖子右手,又把那碎銀塞回他手中,冷道:“既然如此,我也懶得和你廢話,我繼續回去睡覺去,別再敲了啊,不然有你好果子吃。”言罷轉身就想回屋。
胖子忙忙上前一步,拉住青年胳膊,青年轉回身來,怒道:“你這是幹甚?鬆手!”
胖子趕緊鬆手,又從袖中掏出一樣事物急急塞到青年手中。硬物入手,冰涼涼的,青年低頭一瞧,一錠銀兩,心中估計,起碼足有一兩之重。
胖子滿臉企盼,青年將銀錠收入懷中,輕咳兩聲,笑道:“貴人,貴人啊!實不相瞞,我師父當真不在,不過有何要事?我也可以代勞,不必勞動師父他老人家了。”
胖子大喜,口中連聲道:“如此甚好,甚好!”左顧右看一番,低聲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兒,小哥若是有空,能否賞個薄麵到東街酒館一敘?”
青年哈哈笑道:“有空有空,有空得很!”言畢轉身把院門鎖上,對胖子做了個請字的手勢。
胖子當前引路,兩人一前一後朝東街酒館行去。
東街酒館,雅間。
那青年和胖子分主客坐下,等酒館夥計把酒菜上齊出去後,胖子把雅間房門關上,回到席上給青年斟滿上一杯酒,笑問道:“小哥如何稱呼?在厲先生門下幾年了?”
青年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砸了砸舌,道:“姓淩,淩雲霄,我是我師父的關門弟子,上麵還有兩個師兄。”夾了口菜放嘴裏嚼了嚼又道:“那老哥你又怎麼稱呼?”
胖子又替他斟滿了酒,道:“鄙人姓岑,是東街岑記糧鋪的賬房先生。”
那叫淩雲霄的青年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岑家糧鋪,乖乖不得了,生意做大得很啊,這方圓幾百裏地裏的糧食都是你們家的買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