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在家裏住了幾日又匆匆回京了,李相卻留了下來,名曰—小住幾日!我很懷疑她身附相職卻不上朝,難道不怕女皇怪罪?李瑤臨走時說:娘以親子被截生死未卜為由,請了半年假期,應該在找到辰兒前都不用上朝了,其他的瑣事就由我來代辦!
敢情這裏也有請假製度,李相倒也挺能整,借這個機會還能休個長假,不過李瑤就慘了,光看那張小臉兒就給人一種鬧饑荒的感覺。臨走前帶著她和李相在豪享來吃了一頓,李瑤臨走還搬走酒樓兩罐子果子酒,兩隻烤鴨,說是要路上吃。我看看外麵的大日頭兒,估計這兩隻烤鴨隻有臭掉的份兒了!
李薔李薇留在這裏,衛隊的人跟著李瑤回了京。現在我每日要做的事情又多了一件,就是站在門口等信!辰兒一定在什麼地方靜靜的等著傷好回家,四個月,傷應該好的差不多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有給家裏來信,是不方便還是信件在路上丟了?他也該派朱玉或李叔回來送個信兒才是。
李相很是清閑,很偶爾的會扯著紫兒上街走走。大多時間是逗著兜兜玩兒,玉涵的名字是她給起的,對她來說應該有些不一樣的意義吧!隻是看她生疏的樣子,怕是之前和孩子並不怎麼親近。好在紫兒和別家的孩子也有些不同,一個小男孩卻淘的什麼似的,每天就喜歡開發家裏的角角落落。老是把櫃子裏的鞋子一一扒出來,爹爹、娘、紫兒的歸好類再一雙一雙放回去,有一次還尿在自己的小鞋子裏,被清兒打了屁股。等我回來時,正安靜的窩在李相懷裏,看見我就開始癟嘴,還告了清兒一狀,簡說為‘鞋濕,爹爹打!’。清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家夥趕緊把臉埋在我胸前,嗬嗬嗬的明顯是在偷笑!
兜兜還是很安靜,我一度認為是清兒懷孕期間壓力太大,讓兜兜也有些憂鬱。現在想來清兒沒有產後憂鬱已經是可喜可賀了。不過不管兜兜什麼性子明顯受外婆的關心多一些,李相這段兒多半時間都是抱著兜兜度過的,即使兜兜一個吮手指的動作可以停留一個時辰不變動,李相也沒有不耐煩的樣子。有時候我會忍不住想,李相是不是把兜兜當成辰兒小時候來養?
辰兒種下的那片薔薇被紫兒造騰的沒有幾朵開著的了。最近,爬到紫藤架上的絲瓜也掛了果,這裏儼然成了紫兒的天下,每天爬到石桌上想要摘上幾個,不過在清兒的嚴厲打擊下並沒有成功。倒是李相懷裏的兜兜,手裏老是有個黃瓜頭兒,佛手果之類的。紫兒大概也看出了李相有‘破壞’院子裏果蔬的特權,開始每天跟在李相身後,每天外婆長外婆短的喊來喊去,李相也頗受用,紫兒自然借助李相的手達到了破壞瓜果的不良目的。
月牙有些顯懷兒了,二喜更加疼著寵著,家裏大大小小的事都由自己做,絕對一個五好主婦。月牙閑的無聊就過來這邊坐坐,教清兒一些特別的繡花花樣。
七夕又到,晚上大家聚在家裏吃火鍋。
大家誰也沒提辰兒朱玉的事,再加上有個紫兒搗亂,倒也有些熱鬧。等時辰差不多,二喜扶著月牙回去了。紫兒也在我懷裏睡著了,我拿手帕輕輕擦了擦他的油嘴,把他交給保父。清兒給李相行了禮也抱著兜兜進屋了。李相兀自吃著酒,看樣子是有些傷懷。
“初次見你爹爹時也是七夕呢!”
“那次出京辦事,無意中到了平遙,隻是聽他一曲就……唉,終歸還是害了他!”
“你爹爹他是怎麼死的,可留下什麼話?”
“鬱鬱而終。要說留下什麼話您應該問辰兒,我確實失了記憶。不過說沒說什麼話還有什麼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