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皺著眉頭,心裏思索著,“我和江憶離大概是從早上七點出發,而現在還不到下午兩點,也就是說我們隻用了六個多小時的時間就回到了屋子附近……這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很多啊……”
“我們昨天是順河漂流到那個地方,等我蘇醒的時候已經是傍晚,由於之前的大雨,河水上漲變得十分湍急,我還以為我和江憶離漂到了很遠的地方去了……但照這個距離來看,我和江憶離沒在水裏漂多久就被人救上了岸,會是誰救的我們呢?”
“還有一點很奇怪……我和江憶離是今天清晨發現的賈英的屍體以及載著屍體的小船,如果說小船也和我們一樣順著河水漂流下來,那也應該不需要用多長時間就會到達我們這裏,但是我當時檢查賈英屍體後所判斷他的死亡時間應該是昨天下午到傍晚,也就是說……賈英昨天就被殺死了,今天他的屍體才被人用小船載上並讓其漂流下來……這是為什麼呢?”
“我和江憶離返程的路上基本上是我在劃船,因為河水太急,我們都是沿著河岸邊河水比較緩的地方航行,但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逆流而上,速度比順水漂流慢了至少三四倍……我們大概早上五點發現的小船和賈英的死,也就是說大概是晚上兩三點的時候賈英的屍體才被放到小船裏並且小船才開始漂流……這距離賈英的死亡時間差了大約七八個小時……那個凶手在這段時間裏在做什麼呢?他又為什麼讓小船載著賈英的屍體順水漂流而下呢?”
“陳墨?陳墨!你在想什麼呢?叫了你半天也不答應。”突然,江憶離的呼喊聲將陳墨從思索中拉回了現實。
“哦,我隻是在想一些東西……”陳墨摸了摸下巴淡淡答道。
“你又發現了什麼嗎?跟我說說。”
“也沒什麼,暫時還沒想清楚,我就不對你瞎說了……”望著江憶離好奇的眼神,陳墨轉移話題道,“既然還不能確定段德良他們是否還留在屋子裏,我們還是上岸走吧,免得把自己暴露在河道裏……”
“可是林穎怎麼辦啊……她現在還沒醒過來,而且不能經受太大的顛簸……難道我們要把她放在這兒嗎?”
“絕對不行……”陳墨堅定說道,“我現在懷疑有一個殺人凶手潛伏在我們周圍,他的目的可能是想殺了我們中的某些人,但也有可能……是想殺了我們所有人……”
“不會吧?!”江憶離驚訝地捂住了小嘴,“你是說除了段德良之外,還有另外的十分危險的人物盯上了我們?”
“我隻是說很有可能……你也看到了,阿酷和賈英的死很明顯是人為所致,雖然不知道凶手的殺人動機是什麼,但是從兩個死者的身份來看,阿酷算是林穎的幫凶,而賈英更不用多說,他們以前都是夫妻關係……所以,凶手想要謀害的很有可能是和林穎有關的人,我們就更不能讓林穎獨自一人待在一旁……”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是這樣……不過我們該怎樣帶上她啊,林穎現在可不能再受到任何傷害了……”
“現在隻能我來背她了……”陳墨望著遠方,微微皺了皺眉,“我們現在首要任務就是找到馮祖德帶來的藥品,然後……我要揭開這一切謎題的真麵目……”
……
“咳咳!”
突然,趴在陳墨背上的林穎一陣激烈地咳嗽。
“林穎,你怎麼樣了,還好嗎?”
走在後方的江憶離見狀忙向林穎詢問道,但隻見林穎咳聲一落,便又昏睡過去。
“看樣子林穎體內的感染擴散很快,感染順著血液入侵到了肺部……”
陳墨回頭瞥了眼林穎的臉龐,皺著眉頭淡淡道,“我們就不休息了,直接趕去屋子裏……時間拖得越久,林穎也就會越危險……”
陳墨望了眼遠處的白石塔,現在站在陳墨的位置已經能夠望見白石塔上半部的塔身了,也就說明離江憶離家非常接近了。但是陳墨出於對安全的考慮,和江憶離從小船上下來後,便一直選擇有著樹林隱蔽的小山路走,雖然這樣可以避免在未知段德良等人行蹤的前提下不暴露自己,但是也增大了去往江憶離家的路途。
尤其是陳墨背著身負重傷的林穎,從小船靠岸開始到現在,陳墨差不多已經堅持了兩個小時沒有任何中途休息,一直將林穎背在身上,如果現在能夠貼近陳墨的身邊,可以清楚地看見陳墨的上衣已經被汗水浸濕,白T恤緊貼在陳墨身上,額頭上也是汗流如注,汗水順著陳墨的臉頰如雨般落在地上。
望著陳墨如此辛苦地模樣,江憶離有些心疼地問道:
“陳墨,要不我來幫你背吧……”
“不用,”陳墨敏捷地跨過腳下的一塊樹枝,“我以前有過耐力訓練,現在還能堅持,現在最主要是盡快找到馮祖德帶來的藥品,也就是先回到屋子裏去……所以我們還是專心趕路要緊,別的你就不用擔心了……”
“我隻是看你那麼累想幫你一下嘛……”江憶離低頭望著腳底的山路,一臉擔憂道,“而且還不知道段德良那些壞人是不是離開了,如果他們還在那裏的話,我們即使回去了也沒辦法進到屋子裏去啊……噢!”
江憶離說話間突然撞到了什麼東西,一抬頭原來是撞到了林穎的後背,隻見走在前頭的陳墨駐足不動了。
“你怎麼不走了?”
江憶離摸了摸剛才被撞到額頭,走到陳墨旁邊,發現陳墨正一眨不眨地盯著遠處,“你在看什麼呢?我們還得快點趕……”
江憶離話沒說完便被眼前的景象給吸引住了,也和陳墨一樣呆呆地眺望著遠處。
“那……不就是我外婆的屋子嗎……”
江憶離嘴唇微動,瞳孔裏映射著遠方傳來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