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宓也是意猶未盡,他不滿意李遊這樣的說辭,星象之術雖然廣為人信,但畢竟太過於玄幻難辨真假,催促李遊委婉說道:“離憂將軍所說也有一番道理,隻是王將軍所言不錯,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豈不是毫無辦法?不知道,將軍有何高見?”
一眾將軍判官們聞言,齊刷刷的將目光再次聚焦於李遊,令李遊的心中,一份沉甸甸的使命感油然而生。不由的,李遊心想:也許,這一刻的時間,自己能夠改變曆史,能夠救下唐軍二十萬將士,保住李宓一眾的身家性命,同時改變自己危險的處境。
李遊沉思了一會,緩緩說道:“大都督,都督有令卑職隻好鬥膽直言。其實,這一次南征南詔,天時地利人和盡被南詔國所占,我大軍雖然有二十萬兵甲,又有安南兵馬從南麵助攻,但也不能在一時半刻平定南詔。所以,卑職建議暫緩進軍。”
“哦?將軍所言似乎……過於……悲觀。還請將軍,仔細道來。”李宓心有不甘,斷斷續續回道。
“首先,我說說天時。我軍南下征戰多是北方兵卒,南詔腹地氣候炎熱濕熱交集,我軍將士大多水土不服濕熱難當,特別是這裏的山林中到處都是瘴氣,還有很多致命的蚊蟲蛇鼠。我軍將士多有疾病,非戰鬥減員比較厲害,將士們在生理和心理上也很難適應。但是,這些環境因素,在南詔軍裏恰恰是他們的長處,他們生長在南詔,沒有人會比他們更加適應這裏的環境。”
“接著,我說說地利。我軍勞師遠征補給線太長,南詔在家門口作戰補給方便,南詔山多不利於北方兵卒發揮馬軍對陣的長處,而南詔軍熟知地形又正擅長在山地叢林作戰。雖然我們還有一支安南軍在南麵助攻,但是兩軍分散作戰相隔遙遠,在交通情報上不好協同,實際上隻是兩支孤軍各自為戰。可是,南詔軍龜縮一處兵力集中隨時應調,既有力量又很靈活。更要命的是,我們進入南詔腹地太深,我軍的補給線和增兵路線全部暴露在西麵的吐蕃軍眼前,他們可是南詔的盟軍,他們隻要攙和進來哪怕隻是象征性的騷擾幾下,我軍的戰事都會非常難受。”
“最後,我說說人和。我直話直說,朝廷年久用兵一敗再敗,南詔軍士根本不怎麼畏懼,倒是我軍兵士心懷憂懼又思念鄉土,在銳氣上麵差了許多。並且,這次南征,右相楊國忠百般酷令強行征兵搞得是妻離子散人心不安,這樣的兩支軍隊,一個是在家門口保家衛國一個是被迫遠行勞師征戰,這士氣上可算是天差地別。還有,南詔國王帥相近同心同力,令行禁止調度一致,而反觀我們,雖然說將在外不受軍令,可是都督,你可真有把握那些皇帝丞相們,不會搞一搞中央遙控?”
一席話說得透徹敞亮,李宓沉默郭仲翔歎氣,兩人均是低頭不語。但是那個小人王世仁,卻煞有其事暴跳如雷。
“大膽!!好你個離憂!!竟然敢在三軍麵前誹謗丞相,還中傷朝政影射皇帝陛下!大都督,此人居心叵測搬弄是非,動搖軍心心懷叛逆,實乃大逆不道奸險之徒!都督可速令左右拿下,解回朝中依法嚴辦!”
李遊正在忘情地規勸李宓退兵,剛剛看見李宓一眾好像有所動心,卻被這個王八蛋出來搗亂,李遊火大,上去就是一個側踹,把他踹翻在地亂拳痛打,不停地怒罵:“我辦!!!辦你妹!!!草泥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