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概真是是她一生中最美麗的場景了吧。
今後,也就再也不會碰見這樣的美麗。
詩詞說的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大概就是這樣子的了吧。
到碼頭之後,視野變得寬闊起來了,可是,這裏除了偶爾有幾個晨練的人不急不慢的沿著海岸跑過之外哪裏有習風的影子。
她剛想拿電話出來打給習風,卻看見一個穿著長衣長褲留著俏麗短發的女子朝她這邊揮手:“小錦,過來。”
這個,不是官顏顏麼?為什麼習風不在這裏官顏顏卻來了,難道他又臨時改變主意了麼?
“顏顏,你這麼在這裏?”
官顏顏越發的瘦了,說起話來也沒有從前那般俏皮潑辣。眼睛下麵有深深的眼袋,看起來似乎長期的睡眠不足了。
寶寶出事之後,良錦自己這邊也是兵荒馬亂的,從A市忙到海南,又從海南慌到A市,從來未曾消停過,她便一直沒有時間去關心一下她在A市唯一的一個朋友。
現在看到瘦了圈,輕飄飄的隨時都能被風刮走的官顏顏,心裏說不出的內疚。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
“我今天。”
官顏顏從手提袋裏掏出一本大紅色的本子,放到她手上:“離婚證是麼,我帶來給你不是也一樣麼?”
良錦從來不知道原來離婚證也是紅色的,這個顏色,跟結婚證沒什麼區別。隻是,離婚,她這下算是真正的意識到,她和習風,這真的算離婚了呢。
她都沒敢翻開離婚證看看裏麵寫的是什麼,把它拽在手裏一言不發。
官顏顏一直留意著她的神情:“他走了。”
良錦當然知道那個他是誰:“哦。”
官顏顏又道:“他出了點事要出去避一避。”
能讓習風避出去,那得出多大的事啊,最近也沒聽說哪裏出了人命啊,可是良錦沒問,依舊是個:“哦。”
“不敢再來看你一眼,否者他肯定死也要把你帶出去,到時候你肯定會恨他一輩子的。”
這次她停了很久才道:“哦。”
見她一直無動於衷,官顏顏隻好加重語氣:“他說她愛你,他還告訴你,杜仲亨不是好人,你不要跟他。”
良錦連哦都沒哦了。
望著遠處在不斷變化著顏色的大海問:“他到底遇到了什麼事。危險麼。”
官顏顏鬆了口氣,總算是讓這位姑奶奶開口了:“你希望他遇見什麼事?”
良錦笑著迎著海風流淚滿麵:“遇見最危險的事情啊,最好死在國外,以後都不要回來了!”
不回來,就不會再遇見了,不遇見,她大概也就能快一點把他忘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