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他抓住良錦的手,做出一個安靜的手勢,然後伸手就把所有的水龍頭都打開,蓬頭也調到最大,水聲越來越大,嘩啦啦嘩啦啦的幾乎掩掉了浴室外所有的聲音。
良錦搞不清楚狀況,拱起膝蓋就給了他一腳。
容卓仿若未覺,指指外麵到:“別吵,有人。”說完虛抱著她,浴室的門上裝著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這樣在外麵看起來,隻怕隻以為兩個人在浴室裏麵纏綿不休。
良錦看著有人影慢慢的靠近,漸漸的知道情形不好,既然容卓是這樣的反應,那麼隻怕她運氣是好到了幾點,今天不但頻頻出錯還有幸親遇了一場暗殺。
容卓故意大笑著帶著她往後退:“寶貝,我們一起洗好不好。”
然後兩人退後,當真站到了浴缸裏,超大型的浴缸,底下明明有防滑的瓷磚,可是和一個陌生的男子以這麼曖昧的姿態站在這裏,真是要多窘迫有多窘迫,以她最近的運氣,壓根就不應該答應徐隊執行這次的任務的。
浴缸安在窗邊,這裏是七樓,窗外是燈光璀璨的A市夜景,他一把窗戶推開,外麵的空氣熱烘烘的襲了進來,冷熱的交替讓良錦覺得有一陣難受,他卻按了按窗台邊的一個按鈕,一個好像吊威亞用的鋼絲從牆壁冒出來,上麵還帶著一個可以手握的吊環。
原來,浴室裏還有機關,難怪他要闖勁來。
“女人,你怕不怕。”
七樓的高度並不低,良錦仿佛知道了他要做什麼,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我不怕。”這種事,她不應該怕的,習風肯定做過這樣的事,他不怕,她也不應該怕!
窗前,容卓看著這個自己衝電梯裏撿回來的女人,他第一次知道這世上除了薛葉奎那個悍婦和白千千那種瘋子,竟然還有人敢跟著他從高空跳下去,嗬,真有意思。
習風這個小子,別的品味不佳,選的女人嘛還真有點意思。
“不怕,那我們就下去吧,哈,抱緊我了!”
他按下窗子另一邊的按鈕,同樣出現一個手環,手環的末端牽著細細的特質鋼絲。
“女人,你先跳還是我先跳。”
他話剛說完,良錦就站到了窗戶上,她的浴袍有點大,用一個長長的白色帶子捆住,臨風站著倒像一隻碩大的白色蝴蝶。容卓略略有些呆住了,這個女人,若論長相,也不算特別好,可是卻有一種莫名的吸引人的氣質,讓人想靠進,讓人覺得世界上還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習風對此女一直執迷不悔,難道就是這個原因麼?
等良錦真正的站在窗台上的時候,看到藍魅後街擺小攤的小販都縮成了火柴盒的大笑,有歸家的行人推著自行車走過,還有抱小孩的女人她看不見他們是笑著的還是一臉的嚴肅,世間萬物都在眼底,她仿佛是真的不怕了,雙手抓著手環,閉著眼睛向外邁了一腳就跳了下去。
還真跳了。
這個女人,還真是讓容卓大開眼界,他也站到了窗台上,對著浴室外還在觀察動靜的幾個人說:“拜拜,我先走了哦。”
浴室的門被人踢開,他最後掃了那幾個人的麵容一眼,隨後跟著良錦跳了下去。
良錦第一次在娛樂場之外的地方感受到了高空下墜的快感,這個快感,說真的,真她媽的強烈。
地上的人聽見聲音,個個仰起頭來查看天空上動態。
容卓不知為何竟然趕了上來,還在一邊笑嘻嘻的問她:“女人,你知不知道怎麼降落。”
良錦呆住了,她確實不知道怎麼降落。眼見著就已經過了二樓,容卓一把她摟了過來,把她抱高一點,壓根就不讓她的腳碰著地麵,她隻看見他微微屈膝,身子向前傾斜一點,然後反掌就甩開了吊環,鋼絲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嗖的一聲縮了回去。
良錦照做,做完之後想著自己就這麼穿著浴袍狼狽的站在大街上,還真是有幾分不好意思。
她剛想和容卓說再見,樓上砰砰的響起的槍聲,街尾的拐角殺出幾個拿槍的外國男人,容卓看出了良錦想要走的心思,拉起她的手道:“不好意思,醜女人,你似乎得跟著我亡命天涯了。”
說著拉著她,頭也不會的往前跑。
畢竟是在大街上,那幾個人並不敢肆無忌憚的開槍,他們稍稍安全了一點,隻是後麵的人依舊是窮追不舍的。他跑的這麼快。良錦幾乎不要用任何力氣,整個人被他扯起來,被動的往前狂跑。
她腳上沒穿鞋,踩在地上是真的痛。可是現在她哪裏還顧得了這麼多,隻知道往前跑。路上的人把他們當怪物當。
跑過藍魅前麵的時候,她看見徐隊等在外麵的那輛車,還想著要去尋求幫助,誰知道容卓一麵跑還一麵劈頭蓋臉的對她一整亂罵:“不長腦子啊,他們能幫什麼忙?”
這一晚上,真像拍偶像劇,他帶著她在擁擠的交通主幹道上亂奔,一路奔上了跨江大橋,橋下有一艘遊輪緩緩駛過,他轉頭看了一眼追在後麵的人,數了數竟然有三四十個之多,便對她顛倒眾生的笑了笑,然後拉著她從橋上跳了下去。
他媽的,這已經越過了偶像劇的級別,直奔美國大片了!
良錦把眼睛比起來,默念了一句:好吧,良錦,你認命吧。
習風今天很不開心!
別人一不開心就去禍害別人,他禍害別人之餘還會破財。
比如說今天晚上,白千千已經打開了第三瓶37年的拉菲,習風喝的半醉還知道在心裏抱怨,紅酒有什麼喝的啊,又貴又沒用,還不如直接上兩瓶二鍋頭,搞醉了倒頭就睡,一覺醒來,啥事都會沒有了。
今天人到的很齊,薛葉奎和白千千湊在一起不知道又在算計著那個人。
包廂裏,顧少驊和許伯陽在談著事,習風依舊一個人在一邊爛醉如泥喝了一瓶又一瓶。
薛葉奎看著顧少驊那一張萬年不變的苦瓜臉道:“你瞧二哥,天天這樣,也不知道是誰得罪了他。”
白千千睨了某騷包男一眼道:“他家顏顏又給他難看了唄。”
薛葉奎握著一直透明的高腳玻璃酒杯,搖晃著裏麵的液體,玩味一樣的道:“我回來這麼久,也就見過二嫂一兩麵。平時我們在一起聚會,也沒見她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