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他對電話裏的人說:“好,六子,一切都你去安排吧,給她找個好的地方,從我賬上劃二十萬美金過去,防著小四兒別難為她。”
念喬一直覺得,隻要他但凡對她有一星半點的真心,她都肯什麼都不要的留在他的身邊。
可是他現在當真是不要她了。
好吧!
念喬,睜開眼睛,望著黑漆漆的夜下定決心:習風,你既然不愛我,那你就恨恨我吧。如果你每次想起我的時候都恨的牙癢癢的,那也不錯啊!
第二天早上,習風是睡在沙發上的。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所以念喬也見怪不怪了。
可是女人的心,有時候真的很記仇。
他既然這麼待她,就不怪她要報複他了。
念喬裝著毫不知情一樣的走過去,推了推他:“風哥。”他沒醉,所以她叫他風哥,合情合理。
他被她推了兩下就睜開眼睛來,看著她的臉笑了笑,可是很快,他又想起什麼來。那笑容,便被主人隱去了。
他坐起來,伸了伸懶腰:“你醒了。”
念喬動手把被他弄亂的抱枕整理了一下。然後一聲不吭的去給他溫了杯牛奶又做了個三明治。
他不喜歡吃這些東西,他喜歡吃豆漿油條。
她以前都順著他。
可是今天,反正是最後一次了,她也就按著自己的性子來。
他因為有話要跟她說,所以並沒有走,就在客廳裏等著她。
她把東西端出來的時候,他因為心不在焉,所以看都沒看一眼,抓起來就開吃。
她趁他吃著,就開口說:“風哥,我想出國去念書。”
他拿著三明治的手僵在哪裏。甩了個狐疑的眼神給她:“出國?念書?”
念喬垂下眼去,略露出幾分可憐的模樣:“我不想在在這裏待著了,風哥,你知道,四小姐這一次差點就要了我的命,風哥,我求求你,放了我。”
她合成怕過這些東西,她在白義幫的那些小子眼裏一直就是狐假虎威作惡多端的那類人物。
他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如果是這個原因的話,那也無可厚非的。
“好,你想去哪裏,要不要我幫你安排。”
她最後的一點希望就這麼破滅了。
是啊,他原本就是要送她離開的,怎麼還會留下她來?
她把牛奶遞給他:“不用了,謝謝風哥,不過,這套房子,風哥說是送給我的,我能不能做主把它給買了,你知道,我家裏的情況一直不是很好。”
他一點都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下來:“夠不夠,要不要我再給你……”
“不用……”她很快的拒絕了:“你給我的東西已經都多了。”夠她永生難忘了!
他隻把這句話當成一句客套話來聽,她這麼做無疑是給他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所以他在默不作聲的吃完早飯之後竟然還說:“你什麼時候走,我叫人送送你。”
念喬把碟子和杯子收了起來,笑著對他說:“不用了風哥,我怕你一輩子都忘不了我呢!”
良錦和容卓很快的幫念喬辦好了出國的事情。
良錦拿到念喬的簽證的時候就被容卓逗笑了:“容少,您也太小肚雞腸了吧,就把人家好好的一個閨女丟西伯利亞去了!”
容卓不認同良錦的這個觀點:“咱們這叫有仇必報!”
良錦想辦法把東西交給了念喬,念喬沒有出來,她說習風知道了她和良錦見麵的事情,所以她不敢再出來了。
東西交出去的第二天,也就是在給念喬訂的那般飛機馬上要起飛的時候,良錦接到了念喬的電話:“良學姐,我有個禮物留給你,在XX超市的10號儲物櫃裏,取物條我用同城快遞寄給你了,你記得,要一個人去拿哦。”
她說完就掛了電話,良錦再打過去,電話已經被關了機。
過了一個多小時,她果然接到了那個所謂的同城快遞。
念喬竟然還在快遞單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小臉。
良錦不知道哦啊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她讓阿姨照顧著躲躲,一個人打的跑到了那家超市。
超市設在負一樓,信號不是十分的好,良錦進去的時候就看見手機沒了信號。
這樣拐彎抹角,就在良錦覺得念喬是不是打算在這裏埋個炸彈,一次把她炸死一了百了的時候,儲物櫃已經被打開了。
裏麵安安靜靜的躺了一直信封。
很常見的那種。
放炸彈,肯定是不夠的!
所以良錦很淡然的把那個信封拿到手上,拆開。
裏麵隻有一張紙,不過……是A市警察總局的專用信紙,這倒是應驗了念喬給良錦坦白的身份。她其實已經不懷疑這點了,能從容卓的手上瞞天過海,偷天換日。白義幫做不了,但是代表“正義”的那一方一定做得了。
良錦攤開那張信紙。
裏麵確實是念喬的字跡。
念喬在紙上還是隻寫了一句話:良學姐,我忘了通知你,今天,不要離開躲躲哦……不過,躲躲最後,肯定是安全的。
那一張輕飄飄的紙從良錦手上跌落。
掉到地上。
良錦的手心冒著汗,她從包裏把手機拿出來,她找到容卓的電話,撥出去。
手機屏幕上竟然顯示沒有信號。
她幾乎在下一秒鍾拔腿就跑。
超市的出口就在前麵。
她拔開人群,用了全部的力氣往出口跑著。
周圍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有女孩子躲閃不及,被她撞倒,對方手上的東西掉了一地,她都來不及說聲對不起。對方在她身後罵她神經病。她聽不到到,她什麼都聽不到。
她好不容易從負一樓鑽出來,站在車來車往的馬路邊。
她舉起電話,等著它恢複信號。
陌生的手機號碼接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