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悠遠的夜空,就像是那人冰冷的眼神一樣。他眉如劍,黑發及腰。
刀刀將這個名字早已被人遺忘在時間長河當中,所以當他手持黑傘出現在潑水古城時並沒有引來多少注目,直到他一刀把那充滿歲月痕跡的城門劈成兩半為止才讓那些個目光移開別處注視在他身上。
但也僅僅是讓人多看他兩眼,並沒有想象中的狂風暴雨等待他,雖然他已經準備好雨傘。
為此他一度想殺光所見到的人,就像墨公子所說那樣,他與天人族有仇,很大的仇。他可以毫無心理壓力的展開殺戮。
但結局卻是很和諧,他隻是在過橋的時候順手宰了一個衝動的小家夥,之後他在下花大道上逛著街,參觀著兩麵稀奇古怪的店鋪,就像平日裏出來逛街的那些普通天人一樣,隻是那個時候這條街很熱鬧,是整個潑水古城人流量最大的一條街。而現在卻是冷冷清清。偶爾還有幾家店鋪因為走得太急而沒顧上把門給關上。
大街上一片狼藉,雖然沒有看見,但刀刀將卻很容易的猜想到當時這裏匆匆而散的畫麵。
隻是留下一地垃圾這樣好嗎?
他走過下花大道,後又走到潑水河邊。潑水河水很清澈,能看見裏麵遊魚在嬉戲。河兩岸閣樓林立,紅色燈籠掛滿兩邊。
想來平時這裏的夜晚一定很煙火。隻要閉上眼睛,似乎都能聽到迎麵而來的歡鬧聲。
刀刀將找來一麵小舟,輕身而上,小舟順水而流。他坐在船頭。細雨落入河裏,蕩起斂跡。
慢慢的小舟漂到一條小巷邊,河裏多了些水草。一絲淡淡的血腥氣忽隱忽現。
刀刀將如夜空的眼神偏頭看眼在那箱子深處藍光下的血色天眼,又自顧的遊玩起來。
隻是一絲靈機牢牢與那血腥互相牽引。
夜慢慢黑了,刀刀將也遊累了。最終他又回到被他一刀劈成兩半的城門前。
這裏有座石橋,石橋兩岸有殘柳。
白天的細雨到了夜間成了傾盆大雨。還有白色的冰雹也跟著落下。
水聲嘩嘩。
他撐起那把雨傘,雨傘上繪著一把黑色長刀。
記得有人說過,落寞的人都喜歡雨季。此刻的刀刀將並不落寞,即使有也是曾經的他。
現在他隻是想靜靜聽著雨季的聲音,聽著冰雹落入河流中的聲音。
如果此時在有深沉的喘息聲那就更美妙了。
刀刀將真的聽見了喘息聲,這聲音很急卻很穩。能做到這樣的人一定是個對自身掌控細微的人。
還有腳步聲,在這喘息聲後跟來的腳步聲並沒有多少歲月痕跡,這說明這人還很年輕。
刀刀將微微轉身,雨傘帶著雨水傾斜。他如夜空幽深的眸子裏倒映出那個沉穩的身影。
雖然他還喘息著,這說明他從很遠的地方趕來,趕得很急。
天人他戰的確是從很遠的地方趕來,因為就在一天前他接到老城主的任務是去邊境傳遞秘密任務。而這個任務顯得有點可笑,但作為一個戰士他選擇無條件執行任務。
但就在天未黑之前,身在邊境的所有天人族戰士都收到通知,潑水古城受到攻擊。至於更清楚的情報就一無所知。
當時時任前線總指揮的天人輝以最快的速度下達命令,留三隊偵查小隊在邊境繼續待命,而其餘戰士立馬動身前往潑水古城支援。
而這相聚十萬裏,即使用最快的速度大部隊也要一天的時間才能抵達。
天人他戰隻用了半天時間就趕回來,這並不是他離得近,而僅僅是他比別人跑得快。
他拚了命的趕,又怎麼不能比大部隊還要快兩倍以上呢?
城裏有他太多的親人,關鍵還有一個讓他魂牽夢繞的身影。
那個身影隻是天人族平民女孩,沒有任何修為。別人能在混亂當中保全自己,那個瘦弱的女孩又能拿什麼來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