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真紫鷺的手忽然被人被人給拉住了,她回頭一看,是舒雙翼。而舒雙翼現在正看著他,他的嘴角上貼著淡淡的笑容,讓人很是舒服的溫暖。一時間,那所有的不安和恐怖,就在那溫暖的笑容下,煙消雲散。
過了茨中橋要到楊大叔家還是要走一些山路。
說是山路的話,還不如說是走一個一塊巨大的豐收的盆地裏。這個小的盆地裏,兩邊都是長勢很好的莊家,一片金燦燦的黃。而在這樣金燦燦的黃的中間,可以看見滿園滿園的葡萄。
南真紫鷺看著那些葡萄有些奇怪,不禁問走在自己旁邊的楊大叔:“楊大叔,你們這裏好多葡萄啊,是不是要出口還是用來做葡萄幹呢?”
楊大叔看著南真紫鷺露出了一個陽光一樣明媚的笑容:“是用來釀酒的。我們這裏的葡萄酒是相當出名的。”
南真紫鷺愣了一下,這個時候,才恍然想了起來,在茨中這裏是一個雲南葡萄酒重要的出產地。其實這裏的葡萄酒產量並不高,但是,這裏的葡萄酒都是采用純正的法國葡萄酒的釀製工藝,味道很是甘美。
一路上的美麗景色還沒有怎麼看夠,就已經聽見楊大叔笑著跟兩個人說:“我家就在前麵了,你們看,就是前麵那棟房子。”
南真紫鷺抬頭一看,一個蠻大的院子,院子裏麵有著兩棟房子。走進了院子一看才看了清楚,一幢老式藏房,另一幢是新蓋的兩層木樓房,這在當地來說算是經濟比較好的家庭。
茨中村前後都是高得有些壓抑的大山,所以太陽要曬到茨中,那也差不多是十點中以後的事了,那要看月亮的升起,也是要熬夜的。
楊大媽是一位純樸好客的主人,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微笑。她的兩個兒子巴桑和銀巴負責家裏大部份的農活,有著很樂觀的心態,似乎幹活永遠就是一項樂事。
在藏區裏是從來沒有聽過對幹活有什麼抱怨的,似乎從來沒聽到任何抱怨的。南真紫鷺看著在火塘邊忙碌的一家人,忽然覺得自己神身上暖烘烘的,也許這就是幸福也說不一定呢。她覺得藏人這種美麗心靈的純淨與平和,似乎來自這片神奇的高原聖土,而對宗教執著的虔誠和熱情又成全了他們的善良與純樸。
吃了晚飯,南真紫鷺本來說想要去茨中天主教堂去看看的,可是楊大叔卻拒絕了她這樣的想法。說是這個時候教堂裏的神甫和修女都已經休息了,這樣貿然的上去是去神甫大人的不尊敬。南真紫鷺看得出來楊大叔一家人都是很虔誠的天主教徒,不過,這裏的居民似乎都是很虔誠的天主教徒,在他們看來,信仰也許真的就是世界上最最重要的事情了。
入鄉隨俗是必要的事情,所以南真紫鷺和舒雙翼在當天的晚上並沒有去茨中教堂,而是坐在楊大叔的院子裏看了一晚上的月亮,和在月亮下麵半山腰上的茨中教堂。不過,在這個月亮下麵看茨中教堂倒不是兩個人談情說愛,而是,聽楊大叔講那過去的事情。
楊大叔是個頗有學問的人,聽說還是村子裏早些年不多的高中生,所以他講話的時候多多少少有些讀書人的酸氣,特別是他說茨中教堂的時候,更是有些背曆史書的有趣光景。
楊大叔指著半山腰的茨中教堂說:“你們不要看這個教堂小,我可是告訴你們,這個教堂可是天主教的裏程碑,也是清政府我對們這些天主教徒屈服的一種最高標誌。”
南真紫鷺聽得一頭霧水,不禁好奇的問:“清政府向你們天主教徒屈服?這個事情確實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
楊大叔笑了笑:“大人都是這個樣子的,他們早就有了一條屬於自己的道德底線,所以,他們對於其他的超出他們道德底線的東西就統統在第一時間否決了。”
南真紫鷺聽著楊大叔這麼說,忽然覺得這個中年人是個頂頂厲害的哲人。她笑了起來,點點頭:“您說的一點都沒有錯,成年人確實都是這個樣子的。成年人已經在他們心目中定義了所有的好和不好,所有的事情都不能超出這個範圍,可是,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好和不好呢?或者說,任何的好和不好都是沒有確定的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