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經明白了那就讓我們開始遊戲吧。”Nova露出了一個與那天使般的麵容不符的邪惡笑容道:“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吃掉你了,小家夥。”
沐子默沉默不語,隻是沉穩而鏗鏘有力地將棋子落在了棋盤上,Nova輕蔑一笑也抬手落子——比賽開始了。
當Nova的棋子落到了棋盤上之後,那圓形的棋盤居然動了,棋盤就像一個魔方一樣轉動了兩下,沐子默和Nova所放下的棋子如今已經不在他們原來所放置的位置了。
沐子默的眉頭皺了起來,他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棋盤之後落下了第二顆棋子,然後棋盤又變化了,這次的變化比上一次還大,他發現自己的棋子已經落到了很不利的位置。
對弈持續地進行著,沐子默已經開啟了他的天賦技能【情報解析】開始進行大量的計算,此時他已經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棋局之中。盡管沐子默每一步棋都走得十分小心謹慎,但在變化莫測的棋局之中這種謹慎對他的幫助確並不大,地在不斷地被占領而且棋子在不斷地被吃掉的他漸漸落入了劣勢。
每當Nova吃掉他的一個棋子他就會覺得腦海之中出現一部分空白,直到這時候他才知道了Nova並不是在騙他——那種記憶突然失去了一塊無論如何都回想不起來的感覺他再熟悉不過了。
沐子默偶爾也會占到一些小便宜,在他提掉了Nova的白子之後一部分零零碎碎的記憶湧入了他的腦中——那是Nova的記憶,雖然並不能完整真切地看到什麼,但是沐子默依然從那零碎的記憶之中感覺到了或許那就是真正的Nova。
又再一次被Nova吃了一片子占去了一大塊地的沐子默此時已經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地,瞬間被奪去記憶的讓沐子默感到了劇烈的暈眩與頭痛,精神有些恍惚的他甚至已經有些記不清楚自己當初是怎麼來到這裏的了。
“啊呀呀,你的日常生活還真是安逸得令人羨慕啊。”Nova一邊玩弄著手中的黑色棋子一邊閱讀著沐子默的記憶道:“不過那美好的生活很快就要離你遠去了,因為你就要永遠地留在這裏了。”
沐子默的身體如將傾危樓一般搖搖欲墜,他勉力強撐著身體用虛弱的聲音說道:“你知道什麼是‘家’嗎?”
Nova沉默,沐子默接著說道:“我認為所謂的家就是一個回到那裏之後有你熟悉的‘家人’和熟悉的場景,空氣之中都是熟悉的味道。躺在那片土地上你可以毫無顧慮地睡著,既不需要擔心有人可能會在你睡著時給你一刀也不需要處處提防別人過活。但是在看過我的記憶之後你也知道了吧,我幾乎沒有親人也沒有以前的記憶,‘現世’對我來說其實是很陌生的存在……”
沐子默拿起了一顆棋子深吸了一口氣用虛弱的聲音說道:“所以對我來說那些我熟悉的朋友們,就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既然是有關重要家人的記憶,又怎麼能夠輕易地拱手讓給你!?”
手起,棋落。
清脆的響聲如雷霆一般震懾人心,但是沐子默卻將棋子下在了虎口,表麵看起來這似乎是一步死棋。然而Nova的臉色並不好看,因為很快棋盤發生了變化。當棋盤變化之後沐子默的這一步死棋立刻變成了神來之筆,這一步棋不但切斷了白棋大部分的聯結,更是直接吞掉了白棋的半壁江山,白子立刻被黑子吞掉了一大塊。
“怎麼會這樣!?”看著自己的棋子被吃掉Nova流露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記憶如同洪流一般流入了沐子默的腦海之中,沐子默看見了很多很多東西。
“原來是這樣,原來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真相嗎?我明白了……”沐子默對於腦海中浮現的記憶感覺到吃驚不已。他閉上眼靜靜地體會了一下之後睜開眼看向了Nova道:“你很驚訝為什麼我會知道棋盤的變化規律?這並不複雜,因為這個棋盤其實是按照一個以棋盤上黑子和白子的數目為兩個變量以落子點坐標為限製條件的複雜的複合函數來變化的,雖然計算很複雜但是稍微努力一點也還是能夠算出來的。”
沐子默伸出了手指向了Nova道:“現在整個棋盤都已經盡在我的掌握之中了,你……輸了!”
時間仿佛凝滯了,Nova麵無表情地立在原地不說話。許久之後Nova突然笑了,她一開始還隻是小聲地笑,到了後來甚至變成了瘋狂地大笑:“哈哈哈哈……你說我輸了?這簡直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愚蠢的凡人啊,你難道真的以為你已經贏了嗎?讓我來告訴你這種想法有多麼的愚蠢吧!”狂風開始肆虐,強大的威壓從Nova的身上散發出來,她的雙眼之中閃耀著駭人的光芒,那強烈的壓迫感讓沐子默險些站立不住。
“不管你在怎麼能算也不過是‘術’罷了,憑借區區的‘術’又怎麼贏得了已經超越了‘理’的我?”在強大的威壓之中,Nova再次抬手落子:“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真相那就更加不能讓你活下去了……顫抖吧,凡人!”
一聲脆響之後棋子落在棋盤上,沐子默的腦海瞬間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