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玉珍吃了一驚,問道:“周慕岩,你這是怎麼了?”
聽著她連名帶姓的喊他,似乎變得有些生疏,沒有了往日對他的和藹可親,周慕岩心下黯然,難道蘇知愉把她誤以為的他婚內出.軌的事情告訴她的父母了?所以他的嶽母現在是誤會了他了?
可是他也並沒有急著解釋,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往房間裏望了望,問道:“媽,知愉是不是回家了?我有事想找她談談。”
薑玉珍微微閃開了些身子,讓他們進了門,然後把門關上,才指著蘇知愉的房間說道:“愉兒在裏麵休……”
後麵的“息”字還沒出口,周慕岩就已經走過去,一把推開了門,看到睡在床上的人兒,頓時愣了愣,有些疑惑地看向薑玉珍。
薑玉珍往房間裏看了一眼,解釋道:“愉兒喝醉了。”
周慕岩眉頭皺的更深,她本就沒有酒量,喝一點就醉,怎麼想起來跑去喝酒?
心情不好?還是心情太好?
跟在後麵的紀流雲倒是自來熟地向薑玉珍介紹了自己,薑玉珍客氣地讓他在沙發上坐了,然後去倒了杯水遞給他。
周慕岩進了房間,附身看著側身睡著的蘇知愉,許是喝了酒難受,她睡的似乎並不是很安穩,眉頭微皺,嘴巴微嘟。
有頭發散落在她的臉龐,周慕岩伸手幫她撥開別在了耳後。可能是感覺到了別人的觸碰,蘇知愉眉頭更深地皺起,嘴巴微張,像是嘟囔了一句什麼,但過於含糊,周慕岩並沒有聽清。
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可能是頭上有傷的緣故,周慕岩低著的頭漸漸感覺有些發暈,還有些緊繃的疼痛感。
他直起身,又看了一眼睡得昏沉沉的蘇知愉,他轉身離開,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薑玉珍麵色已經恢複平靜,見他出來,招呼他坐下,神色有些嚴肅,地開口道:“正好,你來了,我有些話想跟你聊聊。”
說著,又到另一邊給他倒了杯水放在他麵前的茶幾上。
聽到她說有話要跟周慕岩聊聊的時候,正坐在沙發上喝水的紀流雲識相地起身,邊說著“阿姨,我能隨便參觀一下嗎?”,邊往不遠處的陽台上走去。
薑玉珍對著他應了一聲,“好的,紀先生隨便看。”
周慕岩的頭一陣暈乎乎,他順勢坐在了沙發上,端起茶幾上的水杯喝了幾大口,許是許久沒喝水,口渴的很。
薑玉珍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然後看向他問道:“你和愉兒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周慕岩沉吟了一下,說道:“媽,我和知愉之間確實是發生了一些誤會,但也隻是誤會。您放心,現在都已經解決了,等她醒了,我就會向她解釋清楚的。”
薑玉珍看著他,都是誤會嗎?那先前那個姓韓的女人說的有了周慕岩的孩子,又是怎麼回事?
“是嗎?僅僅是誤會?”
周慕岩頭部的不適感再次傳來,他不由得伸出手按壓了幾下額頭。
“我保證,真的隻是誤會。”
薑玉珍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說假話,就想著問他一下那個姓韓的女人說的懷了他孩子的事情也是誤會嗎?
她眉心動了動,又開口道:“那今天為何有個姓韓……”
“韓”字剛發出半個音,就見周慕岩緊皺眉頭,一手按著頭部猛地站了起來,薑玉珍嚇了一跳,仔細看時才發現他的臉色有些蒼白,身子也有些搖搖晃晃,像是隨時要暈過去一般。
又看到他頭上的紗布有些滲血,嚇得驚叫了一聲,扶住了周慕岩,對著陽台叫道:“紀先生,快,你快過來。”
早在她發出驚叫的時候,紀流雲就發現了異常,跑過來一看周慕岩的樣子,也是吃了一驚。
馬上扶住他,對著薑玉珍說道:“阿姨,我先帶慕岩去醫院。本來醫生是不讓他出院的,可是他擔心蘇蘇非要過來。這下好了,萬一有個不好可怎麼辦?阿姨,我先走了。”
說著就朝門口走,薑玉珍跟在身後,聲音裏帶著緊張,“紀先生你一個人行不行?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阿姨,蘇蘇還在家,也需要您照顧,您就在家照顧好蘇蘇就行了。”紀流雲說著已經打開了門。
“那等到了醫院,記得來個電話跟我說一聲。”
“好的,阿姨。”紀流雲邊應著邊走出門,下樓去了。
薑玉珍擔憂地搓著手,看了看門外,又看了看女兒的房門,不由歎了口氣:一個喝醉,一個受傷,真是哪個都不讓人省心啊!
這氣歎著歎著忽然又想起剛才她說讓紀流雲給她來個電話的事情,自己都沒跟他說自己的號碼,人家又怎麼通知她?
想了想,慕岩手機上有愉兒的號碼,他應該會打到愉兒手機上,於是便進去女兒房間,找到她的電話,拿出來放在客廳茶幾上。
想起自己的醒酒湯還在煮,就又趕緊跑去了廚房,一時間她竟覺得有些手忙腳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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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流雲開車飛速到了醫院,叫了人把周慕岩弄進了病房,醫生也過來了,檢查了之後,對著紀流雲皺了皺眉,紀流雲一看醫生的臉色更加擔心。
“不是說最好在住院觀察兩天嗎?怎麼能隨隨便便跑出去呢?還好現在看來並沒有什麼大問題,可能是他之前失血,再加上沒有按時吃飯,又太過奔波勞累了,才會出現突然昏厥的情況。紀先生,頭部受傷,可大可小,您還是勸周先生好好休息幾天才行。”
聽到醫生說沒事,紀流雲才放下心來,等醫生走了,他才走到床邊坐下,看著周慕岩有些蒼白的臉,吐出一口氣。
在蘇蘇家的時候他還沒有完全暈過去,可是等下了樓把他弄上車時,他已經完全昏倒,當時嚇得他還以為他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