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怎麼。”周慕岩的聲音有些悶悶的,說完,忍不住扭頭看向她,“什麼時候隻是在我心裏遊來遊去的小魚兒,心裏竟然裝了另外一個臭小子呢?”
蘇知愉先是愣了愣,隨後有些失笑,“央央還隻是個孩子,你跟一個孩子較什麼勁呢?”她頓了頓,才又說道,“再說了,不管我們的生活中多了誰,你在我心裏還是最重要的。”
雖然她說這話是想哄他開心,但她說的卻都是真心話。也正是因為說的是真心話,她有些害羞地臉紅了,沒想到,她現在說情話都說得這麼自然了。
聽了她這句話,周慕岩心裏才舒服了一些,覺得就算不能做別的,就這樣說說情話也是好的。
於是,他看著蘇知愉輕聲叫了句,“魚兒……”
他這句魚兒叫的輕柔纏綿,煞是好聽,蘇知愉的目光對上他的眼睛,他的目光也是溫柔多情,蘇知愉不禁在他的目光中陷了下去。
“魚兒,魚兒……”周慕岩又輕輕地叫了幾聲,越叫他自己都越覺得好聽,“這個名字不錯,以後這就是我對你的專屬稱呼了。”
蘇知愉自然明白他叫的是哪兩個字,可嘴上卻不買賬,“怎麼就成了你的專屬了?我從小我爸媽可就是這麼叫我的。”
周慕岩卻隻是笑了笑,“你知道的!”
蘇知愉“噗哧”笑出了聲,懷裏的央央卻不安地動了動身子,她連忙收住了笑,對著周慕岩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周慕岩會意,把頭轉過去,伸手關了他那邊的床頭燈,說了句,“睡吧。”
之後便不再說話了。
蘇知愉很輕柔地動了動身子,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一點,閉上了眼睛,沒多久就進入了夢鄉。
剛開始的夢境還是美好的,她夢到自己和周慕岩牽著一個小男孩的手,三個人在遊樂場玩,很開心。小男孩叫她媽媽,叫周慕岩爸爸。不過,那個小男孩的樣子卻有些模糊,她看不太清楚,可是她叫他央央。
可是,後來夢裏的畫麵卻轉到了另一個場景,她在一條狹窄而悠長的小巷子裏奔跑,像是在追什麼人。她前麵不遠就是那個她要追的人,可是,距離雖然不遠,但她卻是怎麼都追不上。
她很急,跑得很累,雖然是冬天,臉上卻都是細細的汗珠,而且,她聽到自己累得喘息聲都漸漸增大,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了。可是那個她要追的人始終追不上,而那條小巷子也像是沒有盡頭一般。
就在她快要喘不上氣來的時候,忽然覺得身後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猛地回頭,一張掛著陰森笑容的臉突地出現在她的眼前,那人還開口問道:“你是在找我嗎?”
“啊!”蘇知愉嚇得低呼一聲,睜開了眼睛!
張望了半天,才發現剛才隻是一場夢,此時,外麵似乎天已經大亮,隔著窗簾,有淡淡的光線射進來。
她的懷裏,小央央睡得正香,而床的另一側,已經沒了周慕岩的身影。蘇知愉拿過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上八點半。周慕岩怕是已經去上班了吧。
蘇知愉輕呼出一口氣,又回想起剛才的那個夢,當想到夢裏那個有些陰森的笑臉時,心裏莫名地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不禁皺了皺眉,在腦海裏搜索起來。
想了差不多一刻鍾,腦子裏突然閃現過在韓恩可和周慕川婚禮上,她端酒給韓恩可的那一幕。
她兀地瞪大了眼睛,慢鏡頭似的緩緩過了一遍,鏡頭停在她端酒時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那端托盤的女傭的臉上。
夢裏的那個人,不正是那個端托盤的女傭嗎?!
蘇知愉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在夢裏就夢到了那個女人,而且還把她的臉記了起來。許是心裏一直對這件事放不下,才會睡著了在夢裏也想找到她吧?
蘇知愉躺不住了,她垂眸看了一眼還睡得很熟的央央,也許昨天他太累了,也有些嚇到了,所以才一直睡到現在還沒醒來的意思。
不過,她自己也挺能睡的,居然一覺就睡到了八點多。
蘇知愉輕輕地動了動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下床。
雖然睡的時間挺長,但由於一直在做夢,所以睡眠質量並不是太好,她的頭居然有些昏昏沉沉的。
用手按了一下太陽穴,連先洗漱都顧不得,就快步走出了臥室,去了書房。
在書房椅子上坐下,伸手拿了一張紙和一支筆,在紙上畫了起來。她是想把夢裏看清楚的女人的長相畫下來,這樣慕岩要找這個女人的話,有畫像就會容易很多吧。
可是,她左畫右畫的畫了半天,腦子裏那個女人清晰的長相,畫下來卻怎麼都不像。
蘇知愉一連畫了幾張都覺得不像,最後扔下筆放棄了。她的畫畫功底太爛,怎麼可能把一個人畫得傳神?
蘇知愉咬著下唇歎了口氣,她是在大學的時候學過一陣子畫畫,可是,並不是專業的學習,而是跟著一個學姐有一搭沒一搭地學了一兩個月。
那個學姐是繪畫專業的,本來她們不是一個專業,所以起初並不認識。可是有一天,她下了課,正從教室趕去飯堂,在路上卻被學姐拉住。
那時候學姐即將畢業,她和幾個同學開了一個繪畫學習班,簡單地說就是教別人畫畫。成人學生都收,隻要想學就可以報名。
學姐跟蘇知愉說她一直都想畫一張像蘇知愉這種氣質的女孩兒的畫像,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今天看到她,覺得她是最符合她心裏所想的。說是想請她給自己當模特,讓她畫一張。
蘇知愉雖然自己不會畫畫,可她一直都很羨慕會畫畫的人,覺得他們筆下畫出來的東西真的是很好看。
於是,就答應了學姐給她當模特。畫畫完之後,她和學姐也變得熟識了,看她一副羨慕的樣子,學姐就說她要想學,自己可以教她。
蘇知愉便跟著她學了起來,起初還學得勤快一些,可是後來自己的學業加重,她變得忙碌了,去跟學姐學習畫畫的時間越來越少,再後來學姐畢業離開了學校,她就再也沒有去學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