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愉看向那護士,本能地想解釋,自己並不是溫善之的妻子,可是一想到麵前的周慕岩和唐念悠,便又放棄了解釋的念頭,隨即也對著那護士點了點頭,輕聲道了聲“謝謝”。

周慕岩看到她的這種反應,心裏一陣怒火升騰,攬著唐念悠腰的手不自覺地用力,她這算什麼?被人誤會溫善之是她老公,她居然連解釋的意思都沒有,居然還能笑著對別人說謝謝?!

當他這個正牌老公不存在嗎?就算他們已經恩斷情絕,可他們畢竟還沒有正式離婚,他們之間還有一紙婚書呢!

唐念悠被他掐得疼得要命,卻還不能表現出來,她當然不能讓蘇知愉看出來慕岩因為她而失了態。

她抬起頭看向蘇知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想假裝親切地跟她打招呼,可是她還沒來得及把嘴張開,就聽到周慕岩開口了,“你不是肚子疼嗎?我們趕緊去找醫生吧。”

她轉頭,看到周慕岩正低頭望著她,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柔情,聲音也是相當的柔和,就像是正對著心愛的人說著情話。

唐念悠心裏一喜,臉上帶了更深的笑容,衝著他點了點頭。可是,她由於太過激動卻沒發現,周慕岩說著這些話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卻是在觀察著蘇知愉的。

蘇知愉麵無表情,淡淡地對著溫善之來了一句,“我們走吧。”

“好。”溫善之聲音異常溫柔,扶著她從周慕岩和唐念悠身邊側身而過,下了樓梯,沒一會兒就消失在了拐角處。

看到周慕岩扭著頭,一直盯著蘇知愉的背影,直到她都消失不見了,他仍然是一眼不眨地盯著那個方向,唐念悠有些心慌,她一手捂著肚子,有些難受得呻/吟了一聲,“慕岩,我們走吧,我肚子還疼著呢。”

聽到她的話,周慕岩總算把目光轉回到了她身上,下一秒卻是一下鬆開攬著她腰的手,聲音裏帶著惱怒和不耐煩,“走什麼走?不就是個肚子疼嗎?自己去!”

說完,也不等她反應過來,就立刻轉身,飛奔下樓,朝著蘇知愉消失的方向而去了。

本以為上次經曆了她親口說要跟自己一刀兩斷,就算再看到什麼,他的情緒也不會產生任何波動了,可是,在看到她承認別人是老公的時候,他心裏不僅產生了波動,而且是波濤洶湧。

他還沒跟她離婚,在法律上,她還是他的妻子,她憑什麼就當著外人的麵承認溫善之是她的丈夫呢?

她肚子裏的懷的明明是他的孩子,她又憑什麼讓別的男人陪著她來做產檢?又憑什麼讓別的男人冒充孩子的爸爸?

蘇知愉,你休想!

樓梯上,唐念悠愣了好大一會兒,才徹底反應過來,慕岩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裏跑了。他不是應該在看到蘇知愉默認溫善之是自己老公的一幕之後,毅然決然地擦身而過,從此把她徹底從心裏刪除嗎?

怎麼反而,跑去追她了呢?

他去追她,是要跟她算賬還是要跟她解釋?

如果是要跟她解釋……唐念悠頓時心急起來,她今天的目的本來是讓慕岩更加厭惡蘇知愉的,現在看來,難道是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嗎?

想著,唐念悠也顧不得自己還在裝病了,也轉身朝樓下跑去。

醫院門口,蘇知愉和溫善之正站在走廊上,看著外麵的大雨“嘩啦啦”的下著。

這天氣,剛才還天氣晴朗呢,怎麼這一會兒竟下起雨來了。

蘇知愉看了看外麵的雨,又看了看溫善之,說道:“善之哥,你等會兒直接把我送到我家吧,或者如果你還有事要忙,那你就去忙你的,我直接打車回去就行了。”

溫善之的臉色微微一變,本想跟她說些什麼,但是他不由地又回頭看了一眼,他擔心地是再在這裏待下去,周慕岩等一下會不會追出來。

於是他不動聲色地說道:“我沒事要忙,現在你在這裏等著,我去把車開過來,有什麼話上了車再說。”

說完,便冒雨跑去停車的地方了。本來他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待在這裏的,可是外麵下著這麼大的雨,她一個孕婦也不能淋雨,他隻能加快腳步把車開過來了。

溫善之剛衝進雨裏,斜對麵不遠處的一輛車裏的兩個本來在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的人,隔著雨簾朝著蘇知愉的方向看過去。

其中一個立馬兒拿出一張照片,指給另外一個人看,“誒,大哥,你看,那個女人是不是照片裏的人?”

另外那個被稱為大哥的人,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蘇知愉,點點頭道:“長得挺像,應該就是她。雇主不是說了嗎,她懷了身孕,根據懷孕的時間,肚子也應該差不多有這麼大了。”

說著,看向了旁邊的小弟,嚴肅地叮囑了一句:“盯緊她,我們在這裏各個醫院守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才守到她,絕不能讓她跑了。”

“可是,雇主說了,照片裏的男人才是我們的主要目標,這個女人身邊,沒有男人啊!”那小弟望著蘇知愉的方向,嘴裏疑惑地說道。

他話音剛落,就見一輛車在蘇知愉的麵前停下了,隨即車上下來了一個男人,冒著雨跑到了走廊下的蘇知愉身邊,接著脫下了外套,遮在蘇知愉的頭上,扶著她小心翼翼地上了車。

“這不,照片上的男人出現了。”大哥邪裏邪氣地笑了笑,“走,跟上去。”

“可是,大哥,我怎麼看剛才那個男人跟照片上的男人長得不像呢?應該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男人吧。”那小弟又看了一眼照片上的男人,提出自己的疑問。

“不是他是誰?這隔著這麼大的雨,哪裏能看的那麼清楚?再說了,自己老婆懷孕來孕檢,你覺得老公會讓別的男人陪著嗎?還那麼親密!”大哥卻是很肯定那個男人就是這照片上的男人,就是雇主讓他們除掉的名叫周慕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