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剛坐在沙發上,就對我說道:“夏夏,收拾一下,隨哥哥回西班牙。”
“回西班牙?”我吃驚的看著哥哥,見哥哥點頭,我卻搖頭,“哥,我不回去。”
哥哥站了起來,“夏夏,五年前葛然走了,你不肯和哥哥回去,哥哥依了你,那是因為你還有炎炎。如今,你沒有任何理由拒絕跟哥哥回西班牙。”
“哥,從小,我就生活在你的羽翼下,長大嫁到陸家,我從來都沒有嚐試過自由,哥,我想獨自旅行。”我望著麵前的哥哥,若說道疼我的人,非他莫屬了。
“夏夏,你想去哪裏?哥哥替你安排。”哥哥眼中盡是不放心。
“哥,放手吧。”我不想回西班牙,哪裏記載著我太多當年覺得美好的希望,可那些都不是希望,而是絕望。
“夏夏,哥哥對不起你。”哥哥深深歎口氣。
“哥。”我不讓他這麼說。
這些年,哥哥也活在悲傷中,嫂子用她自己的命換的侄女出生,哥哥走不出嫂子離去的事實。
哥哥替我還了世煜一千萬。
在哥哥離去的那天下午,我也離開了C城。
C城對我來說就像一場夢,如今夢醒,回想,原來那最可笑、最犯賤的人是我自己。
或許他們誰都沒有錯,錯的那個人是我東方尹夏。
七個月後:
雨飄零在梧桐林中,梔子花散發出誘人的清香。
我獨自一人站在那棵梧桐樹邊。在雨中,梧桐樹葉飄飄灑灑。紛飛的樹葉像一隻隻蝴蝶落在我灰色的外衣上。
風吹亂我那已剪成波波頭得發絲,雨停了,我看了看那路口的大鍾,小跑的往對麵的辦公樓而去。
半年前,我在S城找了份做海運操作的工作,這家公司不大,在這高樓中隻租了一間做辦公室,靠的也是老板的那些有錢朋友們。
工資也許還不夠以前生活的一頓在外就餐的飯錢,可如今,我必須合理的分配這些為數不多的工資,住房、吃飯一切開銷都靠它們,日子也過得非常充實。
“早”
“早”
王姐是公司資格非常老的前輩,我也是她帶出來的學生,白天基本就我們兩個人,老板有時候來,有時候不來,另外一名跟單員基本在外跑,三名銷售也隻有上下班打卡出現。
“錢總,早。”說曹操曹操到,我看著從我身邊走過去身高一米七不到的中年男人。
錢總走了過去,又退了回來,站在我辦公桌旁邊,打量了我一會,“東方啊,晚上有個飯局,你跟我一起去,有些工作上的細節是你懂。”
“錢總,我剛工作不久,怕到時候出岔子,還是王姐熟悉。”我嚇得站起來,就連如今,有些單子我都必須請教王姐。
“王丹今晚要去參加康德吳經理婚禮,就你跟我去了。”說完,他就進了他那間單獨隔開的小辦公室。
一天,我都忐忑不安,害怕晚上被客人問的不知道怎麼回答。我的擔心,王姐不以為意。
我真的很想找個借口不去,可偏偏公司就我們兩個操作,錢總自己就是個外行隻懂得皮毛,所謂是想逃也逃不了啊。
“東方,你不用太擔心,基本上沒有人會問你的。”王姐在快下班的時候壓低聲音和我說著。
“為什麼?”我好奇的問著。
“是錢總朋友宴請的飯局,基本對方有來頭,公司有貨出口,所以讓錢總去,萬一被問起行業來,可以拉拉生意,可對方不問,這邊也不會故意去說的,所以你就放心吧,我跟去沒有十次也有八次,每次都是混吃混喝去的,你隻要記住,錢總是他朋友的小跟班,你是錢總的小跟班,嘴巴用來吃東西不說話。”王姐將聲音壓得最低,邊說邊看著錢總的辦公室門。
聽王姐說的如此肯定,可心還隻放了一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東方,來……”王姐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來一支口紅要給我塗。
望著那紅的不能再紅的顏色,我本能的躲開,“王姐,我不化妝。”
“我知道,你像個剛出校門的中專生,太嫩,有些變態就喜歡這口……”王姐將我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