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蛋現在身上一個子兒也沒有了,隻得到其它人那裏打秋風了。他先是向大頭借,結果大頭摸遍全身,衣兜裏比他臉還幹淨。不得已,他又去找雞眼要,這回總算收集了一點。雞眼看著自己僅有的一點錢財也被黑蛋搜刮去了,不由得欲哭無淚,板著個苦瓜臉。
黑蛋拿著這僅有的錢到鎮上買來了一套女子所穿的衣服,內衣也順帶買了。他本來臉麵就有點薄,結果賣衣服的那家老板娘偏偏問這問那,弄得他很尷尬,買好後他飛也似地逃跑了。
回到住處以後,天色已經很晚了。黑蛋想還是白天拿給玲兒吧,但是轉眼一尋思:白天人多眼雜,被工友們看到了,不知會被他們笑話成什麼樣子。於是,他又拿著衣服來到了玲兒的住處。他看到棚子裏黑咕隆冬,玲兒顯然是睡下了。他不敢高聲呼喊,隻好用手輕輕拍了拍薄板子門。
“誰?”屋子裏響起了玲兒警惕的聲音。
“我!”黑蛋小聲地回答著。
可能是聽出了黑蛋的聲音,棚子裏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並亮起了微弱的燈光。
玲兒把黑蛋讓進了棚子裏。她看到黑蛋抱著一大包東西,就連忙問這是什麼?黑蛋不好意思地說他看到玲兒沒有換洗衣服,就擅自跑去給她買了一套來。玲兒看著黑蛋樸實而普通的麵龐,眼眶有些濕潤了。不大會兒,她就抽抽搭搭地哭起來。
“你怎麼了?如果我買的你不喜歡,可以換的。”黑蛋窘迫地抱著衣服小聲地說。
“不!我喜歡,這可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衣服了!玲兒邊說邊打開衣服對著自己的身材比劃起來。
“我走了!”黑蛋看著孤男寡女地呆在一起實在不方便,就準備起身離開。
“別急!”玲兒叫起來,放下手裏的衣服,拉住了黑蛋正準備推開門的手。黑蛋覺得一雙光滑軟綿的小手捏住了自己的手腕。他心裏“砰砰”地跳著,走也不是,留下來也不是。
“黑蛋哥,我想你要了我!”玲兒邊口裏發出軟綿綿的聲音,邊一把抱住了他。黑蛋毫無思想準備,他想用手掰開玲兒的手指,誰知玲兒越抱越緊。他後背被兩團軟綿綿的肉包擠壓著,鼻孔裏聞著如蘭花般的清香。胸腔裏就騰地冒出一股火來。他最初垂下的手臂也不受控製似地反轉環抱住了玲兒柔軟的腰肢。他徐徐地轉過身來麵向玲兒。借著灰暗的光芒。他看到了玲兒麵色緋紅,清澈如一汪清泉的眸子靜靜地看著自己。看著她小鳥依人的動人模樣,他不由心中一個激靈,猛然從強烈的欲望中蘇醒過來了。
他抱著玲兒的手臂鬆弛下來,並輕輕掙脫了她的束縛。他平靜地說:
“玲兒別這樣!我之所以救你,並不是貪圖你的身子;如果我那麼做,就有違自己的本意了,也變成了那些千金買笑的浪蕩公子了!”
“不!我是心甘願意的!並不是為了還債!我願意跟著你!”
“快別說了!即使你願意,我也不會答應的。我是一個罪人,永遠隻有浪跡天涯的命!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吧!”
“你……”玲兒姑娘見他這般堅決,她不由撲倒在床上傷心地哭起來。
黑蛋心裏五味雜陳,倒在鋪頭上,聽著鄰鋪此起彼伏的打鼾聲,他怎麼也睡不著。他不知道金場的生活會持續多長時間。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又該往哪裏去。他有些彷徨,不明白怎麼辦。他想得腦袋隱隱作痛,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他幹脆也不想了,就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第二天,他感到體沉頭昏,想請假不去金場。但雞眼陰陽怪氣的話又使他受不了。他擠眉弄眼地說:“看來這相思病可不輕啊,才一晚上沒見,就成這般樣子了;依我看呢,還是單身漢子快樂啊!”
“你給我閉嘴!”黑蛋惱怒地朝雞眼咆哮著。雞眼看他真生氣了,嚇得伸了伸舌頭,乖乖地收住了口。
等他們走後,黑蛋也賭氣地爬起來向金場走去。
金場通過這幾天的整頓,水也不漲了,支撐架也固定好了。魏虎也放下心來,他對張華說,手裏的金子都脫手了,現在家裏一粒金子也沒有;要大力加快進度,爭取趕在明年雨季到來的時候,把此處的金子挖掘幹淨。張華得到了老板的命令,他就連忙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