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故地(1 / 2)

謝珂對程氏的疑惑隻是笑笑。

提前開口?提前開口有什麼意思?便是事成,也顯得她太過刻意,若是事敗,豈不是又要被謝老夫人拿捏。

這個時候剛剛好,父親謝年雖然是個凡事不太講究之人,甚至如果他覺得對方可交,哪怕對方隻是個凡夫走卒,他也會屈身相交。可是有些時候,他卻又把身份看的極重,例如事關她的事。

讓她出麵去接待薑家姑娘,這事在父親謝年看來,是頗損顏麵的。

她可是謝家嫡女,一個未嫁的小姑娘,出麵待客本就是逾越了,更不要談對方的身分不過是個繼室所出的次女了。

便是他親舅家的女兒又如何?世上哪個姑娘也及不上他的寶姐兒金貴。

讓定姐兒屈就待客?

真是天大的笑話,所以謝年當機立斷便將此事駁了,可是想著謝年留在謝氏,難免與那薑家姑娘見麵,為防女兒不喜,便想著不如給女兒暫時尋個去處,北城新宅子己不合適了,因為賞菊宴謝老夫人這一鬧,謝年便對新宅子頗為不喜。

不過他靈機一動,想著不如讓寶姐兒去大福澤寺暫住幾日。

一來便當去還願,二來還可避開薑氏一行。

這可是個兩全齊美的好法子。

謝年當下去尋母親,說明了來意,謝老夫人自是不喜,陰沉著一張臉,可是兒子一臉篤定,她還能如何?

難不成要因為這樣一件小事而和兒子生些嫌隙。

寶姐兒去還願便去還願吧。本想著尋機壓一壓寶姐兒的氣焰的,想來隻得以後再尋機會了。

程氏歡天喜地的給謝珂收拾行裝,一旁水青和水竹也是一臉喜悅。

大福澤寺啊,那裏的菩薩可是頗靈驗的,她們可是沾了姐兒的光,可以去問問卜……相比屋中丫頭,謝珂的神情則很是淡然。

對於大福澤寺,謝珂是即向往又有些膽怯,她記得清楚,母親離開建安前,帶她去的最後一個地方便是那裏。

因為她連日噩夢,母親以為她被什麼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便不顧鬼神之說實乃禁忌,還是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帶她前往。謝珂並不知道母親楚氏從大福澤寺裏得了什麼消息,她隻知道母親自從去過大福澤寺,臉上擔憂的神色頓減。而那之後,她倒真的顯少發噩夢了。

如果大福澤寺真的那般靈驗……

又能否提前預測出母親望川一行會是有去無回的。

如果寺內高僧能知曉,為何不向母親示警,哪怕一二也好啊。謝珂知道她自己這想法頗有幾分強人所難,可是她心中對於大福澤寺的感覺依舊是喜怒摻半的。至於向往……

她始終記得在寺中遇到的那個少年。

淡淡一句話,卻解了她的顧慮,將她從迷境中引出。

這個恩情謝珂一直銘記於心,隻是不知他是否己是寺中僧人,那時候他還是一身長袍裝扮,也不知道時隔七載,她還能不能尋到他。

她似乎欠了他一句‘謝謝’。

翌日一早,東邊天際還有些灰蒙蒙的,謝珂己被程氏喚起梳洗著衣。

然後在水青等丫頭的簇擁下,在垂花門外上了馬車。

與以往一般,依舊是幾輛外表看來難分彼此的馬車,謝珂和程氏坐了一輛,其餘的丫頭上了一輛,餘下幾輛便裝了謝珂的衣物和隨身取用之物。

謝年親自來送,站在車外連番叮囑。

謝珂笑著連連點頭,眼見城門將開,謝年不得不吩咐馭夫啟程……

即是還願,便該早些。趁著城門初開,第一個出了城門,也算是對菩薩的一分誠心吧。

馬車一路奔馳,因著時辰還早,街上行人寥寥無幾,謝珂起的早些,此時被馬車晃的有些迷糊,便靠在程氏肩頭閉目養神,程氏則展臂輕攬著謝珂,生怕馬車晃動的厲害磕到謝珂……而後麵車廂中幾個丫頭擠在一處,在車廂中小聲嘀咕著,偶爾會笑成一團。

整個車隊但迎著陽光的方向,直直向大福澤寺而去。

而此時離謝珂一行不過一柱香時辰的官道旁,卻是橫七豎八的躺著數個護衛裝扮的人,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他們皆己斃命。

便是身死,他也手中也緊緊握著刀劍,而臉卻是轉向一個方向。

那裏,是他們的主子逃命之處。

謝珂一行很快接近陳屍的官道,護衛看到,遠遠勒了馬,馭夫得了示意,也緩緩勒緊了韁繩……

因著薑氏到訪,程善才脫不開身來送謝珂,便命由自己親自教導出的一個年輕護衛頭領領了一隊人馬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