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彙合(1 / 2)

這兩偵查車裏的哨兵大聲跟少尉詢問了幾句話,少尉報告了我們的部隊番號。

“很抱歉,少尉先生,不過你們可以離開這裏了,這裏不是進攻的主要路線,我們的第六裝甲部隊營會在幾分鍾後從我們身後的布津斯林大道上通過,我們要先走了,祝您好運,少尉先生!”

此時我們都站到了少尉身後,那名一等兵的機槍手對我們的人數感到驚訝。他告訴了我們部隊重新集合的地點位置之後就離開了。我們沿著來時的道路往回走,現在大家都把身子挺了起來列隊前進,波蘭人不會跳出來給我們製造麻煩了,大家開始談論這場進攻。我們可以聽見坦克引擎聲離我們越來越近,似乎在不遠的地方隱藏著一支百萬雄師。這種戰爭前獨有的興奮感讓我們的身體顯得格外靈活。有人建議我們唱軍歌。幾分鍾後,有一隊德國卡車經過我們的道路,他們是一個運輸連的車隊,我們很幸運地在裏麵找到了幾輛還算清閑的空餘車輛,我們爬上了這些卡車,我們的人數差點把這些車輛擠散了架,接著我們跟隨著這支運輸連隊繼續前往我們營的下一個集合地點。

司機是一名漢堡人,他說他已經從布雷斯勞的營地開車經過了奧地利、捷克、現在是波蘭,也許他的下一站會開到倫敦去,我們都笑了起來。大家都知道英國現在跟德國處於戰爭狀態,可英國對於我們來說很遙遠,我們從沒想過我們會登上英國作戰,盡管在法國戰役之後,我們都收到了來自最高統帥部關於登錄英國作戰的訓練指令。

修整了兩天後,龍德施奈特將軍的南方集團軍再一次開始進攻了。

同以往一樣,裝甲部隊的先鋒配合航空兵的轟炸,通往羅茲的道路很快被戳開,在進攻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裏,大批從羅茲市區逃出來的波蘭難民湧到了我們這裏,現在該我們麵臨這些白天在指揮所裏那些軍官頭疼的問題了。他們在黑暗裏的哭泣聲和嘈雜的喧嘩聲讓我們整夜都在一種精神高度疲憊的狀態中度過。

午夜的時候,我們在一處師部的臨時聚集點找到了幾輛開往羅茲去的列車。大家微紅腫著沒有休息好的眼睛迫不及待的爬了上去。現在我們可以安穩的睡一會兒,很多人倒頭大睡了起來。我們幾個小夥伴試圖找一個人少的地方睡一覺,但是不一會兒我們發現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我和林德伯格在擠得水泄不通的列車上找到了一間堆滿齒輪和吊頂的維修工具車廂裏坐了下來。

在這些工具旁邊有幾罐硫酸和橡膠,所有人都繞開這些罐子。這裏已經有七八人占據了這裏。我想睡一會兒,可這些工具濃烈的汽油刺鼻味讓我睡得很不舒服。有兩名戴著鐵路兵標徽的士官告訴我們這是火焰噴射器所需要的燃料,但是它們已經用光了,我們也可以安穩地待著這裏度過一夜了。

一路上,這些難民的數量翻了幾番,在我們實現所能及的地方幾乎都是波蘭人,他們圍著德國軍隊把道路和軍營圍堵的水泄不通。林德伯格從睡夢中爬起來透過窗戶望著這些人。他搖了搖我,可我沒有理會他,我沉重的眼皮讓我對其他事物很難提起興趣。

在通往羅茲和克拉科夫兩座城市之間的鐵路線上,我看到道路兩邊的波蘭人正在試圖爬上與我們交彙的另外一輛用作運送物資的列車,他們發出的巨大聲響吵醒了我。維持秩序的士兵們不得不用槍開威脅這些人離開鐵軌。我看到一些波蘭人臉上的表情,這些士兵都提高了自己的警惕,遠處的爆炸聲提醒我們,我們不是來波蘭觀光的,這裏見到的波蘭人對我們的反應顯然不是後方波蘭人麵對我們時所展現的友好。

部隊前進到了一所波軍的補給站,在這裏的工作人員起先以為我們是波蘭軍隊,當看清我們是德國人時候都嚇得跑開了。一名穿著禮服的年輕人神色緊張地帶著我們在一間車站的儲物室裏找到了很多好吃的東西,盡管我們都把這些東西都轉移到自己的口袋和背包,但是德國軍隊有著嚴明的紀律,我們不可以在未經軍官批複的情況下擅自拿取這些軍需品,雖然這些物資看起來更像是戰利品。

在淩晨四點多的時候,我麼到達了一處擠滿了波蘭人和德國士兵的站台,嘈雜聲和命令聲讓我感覺自己像是在中國。軍士長把我們領到了一處空地清點人數,我身邊的李斯特斯基捂著鼻子對我說:

“艾裏希,你剛從羅馬尼亞的礦井裏爬出來嗎?”

“抱歉夥計,不過我沒更好的辦法讓自己變得立刻像一個日耳曼人。”

軍士長清點了人數,檢查了我們的裝備,接著我們原地坐下來吃了點東西。

羅斯特漢姆少尉在這裏找到了一台無線電,他用這台古老的玩意兒聯係上了營指揮所,幾分鍾後,我們有了新的命令,我們必須在炮兵部隊開火之前摸清敵人在維斯瓦河與羅茲之間設立的各種防禦工事和障礙。我們有兩個連的輕型摩托化部隊的支援。

斯圖卡轟炸機整夜都在從我們的頭頂上呼嘯而過,透過遠方的被大火點燃的夜幕我們可以看見無數探照燈和稀疏的防空火力劃過的白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