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同門(1 / 3)

上了一天的課,終於等到天黑,好明拉著歐陽柳就往學校老房走去,紅牆瓦礫,清一色的石磚砌成,古老而略顯幾分莊嚴,外圍被高大的圍牆隔住,這裏離教學樓有一段距離,孤立得靜悄悄的,大門口處有一間小小的休息室,從外麵向裏看,隱約可見有兩個人影正在舉杯歡飲,笑聲不斷傳出。

好明三兩步就來到大門口處,看樣子要翻過去並不困難,但要神不知鬼不覺的翻過去就有點困難了,好明向休息室望去,希望那兩個看守的人多喝點,喝醉是最好的了。

好明對這落在後麵的歐陽柳招手,但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對自己的召喚根本沒看見。定在原地東也沒動一下。

好明回頭幾步,拉過她問道,“柳柳,你想什麼呢?”

歐陽柳神色有三分凝重,說道,“不知道,我想回許願樹去看看。”

“啊?”好明驚叫,“從這裏到林地要半個小時耶。”

興許是他講話的聲音過大,引來了看守人員的主意,隻聽休息房窗戶“咿呀”的一聲被打開來,傳出一男子的聲音,“誰?是誰在外麵。”

“貓~~~~貓~~~~~~”好明急忙學了兩聲貓叫,拉著歐陽柳躲在大樹後麵。

“原來是隻貓啊,繼續喝。”窗戶“砰!”的一聲又被關好。

好明壓低嗓門問歐陽柳道,“柳柳,你搞什麼?真的要回去?”

“嗯。”歐陽柳點頭,“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好吧。”

兩人又匆匆趕回,因為歐陽柳感覺到有什麼在召喚著她,那股力量根本不容抗拒。

果然,當他們趕到林地裏時,隻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歐陽柳急忙直奔許願樹,那聲叫喊多麼淒涼,和李裙發出的有三分相似。

“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幽幽眼裏閃著光,“你留下隻會讓更多的人如你這般死於非命,早走早投胎。”

女鬼雙手捂住耳朵,表情痛苦,死前的狀況一遍一遍的在她腦海裏放演,她努力掙紮,想要驅趕腦海裏的那段回憶,但是幽幽一道一道的符襲向她,她根本無法抗拒,而腦海裏的回憶一遍比一遍清晰,一遍比一遍詳細。

“住手。”歐陽柳趕到許願樹,沒來得及喘氣,就對著幽幽大叫一聲。

幽幽朝她投來一眼冷漠的目光,並不理會,繼續自己手上的動作,一道一道符襲向你女鬼,女鬼的形狀較之錢淒涼落寞了許多,渾身鮮血,瘦弱的身軀正在遭受偌大的蹂躪,眼淚似斷了線的珍珠不斷落下。

見幽幽不理會自己,歐陽柳上前幾步,將他和女鬼隔開,想要收住從他手裏發出的符咒,但幽幽哪裏將她放在眼裏,咒符繞過她繼續飛向女鬼,女鬼每被一道符咒纏住痛苦就放大一倍。

歐陽柳始終抓不住一道符,不禁著急起來,“好明,阻止他啊。”

好明還不明所以,聽歐陽柳這麼一說,便上前欲拉住幽幽,可幽幽並沒有避開他的意思,站在原地繼續自己手上的動作。

幽幽這一表情引起好明強烈的不滿,“好驕傲的人啊。”說著跑去想要製止他,卻不想他剛伸手欲抓幽幽,幽幽就消失不見,如此好幾回始終抓不到,不免泄氣,泄氣之餘還有幾分憧憬,幽幽真如他的名字一般忽隱忽現,神出鬼沒。

歐陽柳也加入了好明的隊伍,可結果還是一樣,幽幽根本無視他倆的存在,手上的動作一直沒停過。女鬼此刻已將近虛脫,身子蹲在地上,喘著氣而無力掙紮。

“好過分。”看著幽幽一臉的傲慢,歐陽柳忍不住要生氣,女鬼無力的伸出右手,向歐陽柳乞憐,歐陽柳看在眼裏,心裏也很不是滋味,難怪遠山以前不願意強行超度李裙,卻原來這對於一個鬼而言是何等的痛苦不堪。

歐陽柳將脖子上的舍利子取下,對著女鬼念叨,漸漸的舍利子發出一道強大的光芒,照耀著空曠的林地,亮如白晝,好明兩眼瞪得老大,雖然之前有聽歐陽柳說過她學過道,但不知道用起來是這等的強大,在他看來或許這就是強大了,但是在幽幽眼裏卻是小伎倆,如果幽幽同樣擁有這麼一個百年難求的舍利子,那麼超度厲鬼也不過是瞬息間的事,隻可惜,他聽師父說過,舍利子早十幾年前就被他師伯帶下山。

強大的光芒漸漸的將幽幽的符咒截住,慢慢的慢慢的,女鬼恢複了生機,身上的血不知不覺中消散不見,到了後來氣虛的起身再次飄忽於樹端,眼裏盡是驚恐,死前的幻影差點將她僅剩的底氣磨得全無。

幽幽定定看著歐陽柳,麵無表情,說道,“難怪我感覺這林子有一股強大的波動,卻原來是舍利子在作怪。”

歐陽柳將舍利子重新戴到脖子上,說道,“你沒想到過要幫她洗刷冤情嗎?你明知道她是冤枉的。”

幽幽露出一笑,冷如冰箭,直射向歐陽柳,“我們的責任是超度鬼,而不是調查鬼生前的事,沒有人對她生前的事感興趣,因為即使你查出了她生前的事也沒有絲毫的好處可以拿到,又何必去費那份心呢?”

“你不覺得強行超度很殘忍嗎?生前受折磨,死後還要受同等的折磨。”

“我對這個沒興趣,隻想知道,我師伯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歐陽柳驚詫,“什麼?你師伯?”歐陽柳暗想,是遠山的師父嗎?

幽幽冷笑,“不是我師伯,你上哪得來的舍利子?”

歐陽柳見他兩眼發光,就知道他對舍利子極感興趣,暗地裏警惕三分,他的師妹都那麼厲害,他就更不用說了,憑著他的本領,想要脫去舍利子想必不是難事吧?

幽幽忍不住再次笑將起來,不屑的看了眼歐陽柳,“如果我真要得到舍利子,它早已經成我囊中之物了。”

“那你想怎麼樣?”歐陽柳問道,“能不能放她一碼呀?師父當年說了要寬厚待人,對鬼也應當一樣。”歐陽柳心想,既然她已經學了遠山的本領,就相當學了遠山師父的本領,稱他作師父也理所當然。

“你師父叫什麼名字?”

“張導師。”

歐陽柳佯裝鎮定,幽幽此刻正用研究的眼神看著她,對她的話表示懷疑。

“喂,看什麼?”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好明擋住歐陽柳,幽幽看著歐陽柳的那肆無忌憚的眼神讓他極不舒服。

“既然是師伯的弟子,那也就是我李幽幽的的師妹了。”

好明差點噴血,“幽幽?”暗地裏笑,一個大老爺們的叫幽幽,真好笑。不過那幽幽長的確實也不怎麼像男人,頭發比女人的還要順滑烏黑,皮膚也光華細嫩的,但仔細看去,雖然沒有男人的氣概,卻不失女人的漂亮,特別是看人的眼神,如此刻,雖傲慢無禮,卻不失婉轉風流,好明真是又恨又氣,恨的是幽幽怎麼可以長得這麼的無敵,氣的是他此刻盯著的歐陽柳的眼神竟然讓人如此無法抗拒。

“相信師哥不會為難師妹吧?”歐陽柳說道。

“什麼狗屁呀,柳柳,他怎麼成你師哥了?”好明抗議,那幽幽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比女人還妖豔,叫他人妖也不過分,這樣的人要當柳柳的師哥?好明敵意的看著他。

“好明,你少說兩句。”歐陽柳打住一直滔滔不絕的好明,最後,好明“哼”的一聲住了口,甩了幽幽一眼。

“既然師哥不會為難師妹,那麼就請師哥放過她。”歐陽柳手指向女鬼,“如何?”

幽幽笑容從嘴角緩慢漾開,說道,“這個有點困難,其實剛才我並不是在超度她,隻是借她把林地裏強大的波動引出來而已,一個星期內她不屬於我管轄的範圍,我已經將她轉交給小師妹許菲處理,這個恐怕也不是我說的算了。”

掐指一算,今天已經是幽幽和許菲約定的第三天了,那麼再過四天許菲就必定會回來收服女鬼的了,那麼女鬼還是被強行超度。

“其實也不是沒辦法,你隻要將她裝入你脖子上的舍利子裏,那麼無論是誰也強迫超不不了她了,隻是這樣一來的話,她也許就要永生被捆在舍利子裏了。”幽幽緩慢的說道,歐陽柳點頭,遠山此刻就是被捆在舍利子而不得脫身的。

“不過。”幽幽轉而說道,“也不是沒有辦法,我聽我師父說過,想要把靈從舍利子吸出,並不是沒有辦法,至於是什麼辦法我就不知道了。”

幽幽的話讓歐陽柳興奮起來,“你是說有辦法弄出舍利子裏的靈?”那麼也就是說遠山是有出頭的一天了。

“一物克一物這道理你總該聽說過吧。”幽幽說道,兩眼放光的看著歐陽柳脖子上的舍利子。

好明見幽幽一直盯著歐陽柳的胸部,立即拉過她推到身後,責問幽幽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心裏直嘀咕,歐陽柳跟這種人有什麼好嘀咕的。

幽幽大笑將臉撇開,舍利子散發出的光芒有汙點,歐陽柳對釋放靈又那麼感興趣,如果沒猜錯的話,舍利子裏已經有靈的存在,不然那汙點從何而來?

“還請師兄賜教。”歐陽柳推開好明,雙手抱拳對幽幽求教,態度相當恭敬。

“這個恐怕隻有師父師伯知道了。”幽幽說著靠近女鬼,女鬼見他靠近,立即後退幾步,樣子很是害怕。

歐陽柳暗笑,從幽幽的眼睛裏可以看出,他對舍利子有著莫大的興趣,隻有他師父知道,恐怕是想引她上山是真吧,但是她又不明白,如果他真想取得舍利子,也不是什麼難事,完全可以就此取得,又何必大費周章呢?不知道他葫蘆裏買的什麼藥。

“我幫助你查清女鬼的身世怎麼樣?”幽幽說道,“之後你帶我去找師伯。”

呃?原來他是想見張導師,歐陽柳噓了口氣,還好打的不是舍利子的主意,可是她又犯難了,她哪裏見過張導師,隻聽遠山說過而已,都這麼多年了,就算遠山在,要找到張導師恐怕也要一段時日的吧,而自己完全一個冒牌弟子,要找起來就更加困難了。當她瞄到幽幽正上下打量著她時,她害怕露出破綻,不假思索開口便說,“好。”

這話說得很心虛,她立即補充道,“但是查清女鬼身世後還有一件事情要辦,等那件事情也辦好了,就可以帶你去見遠……我的師父了。”

“什麼事?”

“超度完這女鬼。”歐陽柳說完走近女鬼,取出舍利子念叨,一閃一閃的琉璃似的亮光散發出來,緩慢將女鬼籠罩,女鬼此刻是平靜的,完全沒有對這幽幽時的那種恐懼,對著歐陽柳露出感激一笑,不消一會功夫,女鬼便緩慢的被跟著光芒的一起消失在舍利子裏。

“超度女鬼是假,釋放靈是真吧?”幽幽說道,釋放女鬼的同時別的靈也是要被釋放的。

歐陽柳點頭,幽幽比她想象當中的要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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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路向資料房走去,幽幽一路上總在套問歐陽柳這幾年是怎麼過的?法力為何如此弱?師伯這些年過的怎麼樣等問題,歐陽柳支支吾吾的亂說一通,不過還好,幽幽再怎麼聰明也想不到張導師真正的弟子關在舍利子裏,但是聽歐陽柳遮遮掩掩的聽著不對勁,具體哪裏不對勁又說不出來。好明更是火冒三丈,對幽幽的加入十分不情願。

“哦,對了,還沒問你,是誰把你請來的?他又怎麼知道這裏有靈呢?”歐陽柳被問得暈頭轉向,不得不把話題轉到幽幽身上,這樣一來就不用被得說不出話來了。

“呃?這個……得保密。”幽幽笑著說道,“私人應約來的,按規矩是不能透露雇主的信息的。”

“對外人當然不可以了,既然我們是師兄妹,那我也算是一份子了,跟我說也算不上不守規矩吧?而且你不覺得,那雇主跟這個案子有十分密切的關係嗎?”

“說的也是,來的時候我沒打算過要調查她身前的事,也沒想過雇主跟女鬼的關係如何,聽你這麼一說,是很有道理的。”幽幽考慮了一會,說道,“好吧,既然都決定幫助你調查了,當然就要告訴你內情,是校長請我來的。”

“啊。”歐陽柳和好明異口同聲的叫道,腦海裏立即想起校長的形象,一個過五即將退休的人了,身材稍微臃腫,下巴有一撮胡子,看上去和藹可親,很有長著風範,他怎麼知道許願樹下有鬼了?他跟她有什麼樣的關係呢?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總不會無故的就請個抓鬼的來吧?

“校長他也沒有跟你講過有關女鬼的事情?”歐陽柳問道。

幽幽搖頭,“他隻是我的雇主,沒有義務向我交代內部的事情,我負責的不過是將女鬼超度,按照常理,校長肯花錢而且是秘密請我來,說明他曾多次遭女鬼騷擾,不然也不會請來我們道士了。”

“女鬼不是被禁錮在許願樹下了嗎?又怎麼去騷擾校長呢?”歐陽柳問道。

“聽說過回歸夜嗎?”幽幽問歐陽柳,見她一臉的迷茫便解釋道,“每個人有生日就有死日,那些死得其所的人呢,通常都已經投胎,剩下的不肯投胎的都是些尚有未了心願或者死得冤枉的,他們每年都要重複著死時的場景,每重複一次,他們的怨氣就增長一次,就在他們怨氣增長的瞬間,他們是自由的,他們可以做任何他們想做的事情,而這個時候大多數的靈都會選擇報複,報複那些生前對不起他們的人,但因為時間不長,造化不大的鬼呢也就幹不出什麼事情來。”

“哦。”歐陽柳沉思,不自禁的想到校長有可能受到的種種幹擾,還真看不出來,校長那麼和藹的人也會被怨靈纏上,也不知道他生前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情,這樣看來,那女鬼多半也是他那個年代的人吧,看校長樣子50出頭,嗯,從50年代查起總該沒錯了。

見歐陽柳對幽幽的話深信不疑,好明不免有三分嫉妒,“砰砰砰”的放開腳步走在前麵,反正他留下也插不上嘴,看出好明的不滿,歐陽柳在後叫道,“好明……好明……”但好明頭也沒回一下,邊走邊說道,“我在資料房等你們。”

幽幽看著他的背影,說道,“他對我好像有意見哦。”

歐陽柳對幽幽擠出一笑,“不是的,他都這樣,一會就好,你別在意。”

“看得出來他喜歡你哦,師妹。”

“啊?嗬,是嗎?”歐陽柳開始不自然起來,跟陌生人相處並不是她的強項。

此刻夜已深,冬夜的風帶著寒刀,刮得人兩眼生疼,高大的容木參差不齊,朦朧的燈光灑下,給寧靜的夜鑲上一層神秘的色彩。好明一個人走在前麵,此時已經是無影無蹤了,小道上燈光下,就剩歐陽柳和李幽幽兩人了,兩個頭發飄長順滑的人,高瘦的清影被燈光拉得長長的,正慢慢的向學校西北方向走去。

“可不可以給我講講山上的事情的呀?”路上,歐陽柳問道,心想既然決定要上山求幽幽師父釋放出舍利子的靈,預先了解下情況總是有利無害的,也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呃,怎麼說呢?山上風景如畫,四季如春,常年都是百花齊放,美不勝收,加上山澗小泉,空穀幽蘭,更堪稱得上世間極品了,不過更令人歎為觀止的應該是山上的險峰一路,沒有人是看了不膽戰心驚的,而山上的迷失林又給山上蒙上一層極其神秘的感覺,沒人知道那林子是怎麼來的,也沒有人敢闖進去,我們都管那裏叫‘雁不歸’,聽這名字你應該可以想象得到吧。”幽幽興奮歡愉的說道,看他滿臉洋溢的幸福就知此君對山上的景色是相當喜愛並引以為豪的。

歐陽柳安靜聽著,時而點頭奉承,山上的風景通常都是不錯的,就不知道那裏的人怎麼樣了?

“那師父師妹他們怎麼樣?”歐陽柳想,要是真能上山的話,都如他師妹那般刁蠻,那遠山的事就不好辦了。

“你別看師妹平常那麼任性妄為,其實她的身世很坎坷的,她年紀很小的時候就被人父母拋棄,丟在山腳下,當時被發現的時候,她的小臉被凍得發紫,呼吸微弱,身子僵硬,差點死掉,是大師兄發現並把她帶回山,師父他老人家宅心仁厚,不忍心看著一條生命就這樣斷送,於是就破例收了個女弟子,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拉扯大,時間一久,彼此產生感情,師父對她也就像對待自己親生女兒一樣,整個山林就隻有一個女弟子,也是當中年齡最小的,平時師兄們都非常嬌寵縱容她,時間一久,不免也就任性了點。”

歐陽柳點頭,這也難怪她如此刁蠻了,不過身世是挺坎坷,想著邪惡少女乖張的模樣,要不是李幽幽告訴她,她還真想不到那少女的身世竟然如此,他師父為了一條生命破例收下她,看樣子還是挺慈善,遠山被釋放的幾率又大點了,她在心底說道,隻不過想到邪惡少女的時候不免替她難過。

“沒想到現在還有這樣的父母。”歐陽柳不禁感慨,此刻的她就是孑然一生的立於世上,無親無故的那種悲痛她已經領略到,不過比起邪惡少女她還算是幸運的了,至少她還能跟親人一起度過了18年美好時光。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如果我說我是狐狸之子你相信嗎?”幽幽斜向上的細眼看著歐陽柳問道。

聽他這麼一說,歐陽柳下了跳,不自禁的上下打量起李幽幽來,尖細的下巴,眼眉的眼睛,性感的嘴唇,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起安培晴明,仔細一看之下,真有三分神似狐狸。

“怎麼?不相信?”幽幽繼續說道,“我父親是鎮上的土醫生,經常入山采藥,有一年,也是他在采藥期間,無意中救了個山林受傷的女子,當時父親正值風華,血氣方剛,那女的也年輕貌美,順理成章的就彼此愛慕,那女子從來沒跟父親講過她的身世,父親也不問,兩個人在一起,不久後便產下一子,可是,當我父親看到他落地的兒子時傻了眼,那嬰孩竟然多了一條粗大毛絨的狐狸尾巴,父親嚇得當場說不出話來,女子見隱瞞不過便將自己的身世告訴父親,原來她是山裏的千年妖狐,當日被一獵戶所傷,幸得父親相救才能活下,為報答父親的救命之恩才留下助他,沒想到日久生情,兩人竟墜入愛河,她始終隱瞞父親她的身世,如今見瞞不下,見父親終日惶惶心神不寧,便道父親接受不了她乃異類,悲痛欲絕,便一個人又偷偷的跑回了山林,再也沒有出來過,她哪裏知道父親隻是一時間轉不過來而已,當得知她一人離去後,父親立即單身赴往林子想要找到母親,但是他一去無回,那嬰兒也就成了個孤兒,好心的鄰居不時會給他喂點米湯,鄰居見那嬰孩跟平常孩子長得不一樣,終日議論,後來話傳到嵩山道教掌門人李兼耳中,他便下山把嬰孩帶到山上,那嬰孩才能夠存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