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冥十殺陣5(1 / 3)

一股冷氣彌漫起來,王風和周楚楚一起站起來,轉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個普普通通的青年男子臉上掛著微笑,慢悠悠然而卻優雅冰冷地向他們走了過來。王風在一瞬間聞到了殘酷的味道,大張著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那是趙淳。

趙淳在距離他們幾米遠的地方停下來,打量著他們說:“除了沈老師,其他的人都來了,很好很好。周小姐,你在這裏招待貴客,是不是有點喧賓奪主啊?”

周楚楚悄悄問王風:“他是誰?你認識嗎?”

王風同樣悄悄地說:“這人叫做趙淳,是我的一個學生,平時也是神道道的。”他的話語雖然輕鬆,心裏卻感覺很奇怪,平素見趙淳並未感覺如何,但此時此刻麵前的趙淳卻讓他有一種不自覺的寒意。

趙淳看著他們微微笑了笑:“我叫做趙淳。”

王風不耐煩地說:“我知道。你來這裏到底想幹什麼?”

許煥忽然插話說:“你們是不是聽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

王風與周楚楚同時駭然望向他:“明明有個人在那裏和我們說話,你居然沒看到?”

許煥笑了笑回答:“我是無神論者。許多東西我是看不見的。不管你們在和誰說話,我可以鄭重保證他絕對不是人。”

不是人??

王風疑惑地看看同樣疑惑的周楚楚,然後又轉向依然在微微笑的趙淳。趙淳輕聲咳嗽了一嗓子,開口說道:“對不起,王老師,許先生說得對,我本來就不是人,從來也不和人交流。隻不過自從你來代課以後,經常聽你的課才和你開始來往的。”說完之後摸摸頭,非常不好意思地露出笑容。

王風看著趙淳,咬著牙慢慢問:“你幹什麼不早告訴我?”

趙淳歎氣:“我也想。但是我不能。”

王風問道:“為什麼?”

趙淳笑笑:“因為我和周小姐一樣,也被‘那人’控製了,是這個陣相關地點的主持人。好在這個陣地的事情早就辦得差不多了,我閑著也沒事情,那天轉到學校去,正好聽到你講課很有意思,加上你自身有慧根,可以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我總是趁沒有人在場的時候出來找你聊天。”

王風厲聲說道:“你為什麼要幫他做這件事情?”

趙淳的眼睛裏忽然出現了一種揮之不去的哀傷。“我身不由己。我有反抗的勇氣但是沒有反抗的能力。在戰爭年代,政府把平民捉去,然後往他手裏塞一支槍把他推在戰場上,他就隻能打,我也一樣。我是個完全不用維持生命的鬼,但我隻有非常可憐的一丁點自由而已。周小姐,那人早就知道你躲在這裏,但他根本就沒想對你怎麼樣。他實在沒把你、把我、把我們這些替他幹活的人或者鬼瞧在眼裏。他隻要再找個人把西鄉酒廊的屍體埋葬就可以了,你對他根本不構成威脅。”

王風沉吟片刻之後問:“趙淳我從來沒在你麵前以師長自居。你要是還當我是朋友就告訴我這三十六個地點都在什麼地方?還有這個陣怎麼破?”

趙淳又笑了苦笑:“我怎麼會知道別的地點在哪裏?我的身份就和周小姐一樣也是什麼都不知道!要想破這個陣我也沒有辦法不過如果你們破壞幾個地點也許可以拖延陣勢動的時間;而且你們要注意到這個陣最初出現的目的:是為了困住某個人。控製我的那人法力高深完全不需要這些邪物來增加力量了。”

王風立刻緊接著問:“他想要困住什麼人?”

趙淳攤開說:“這我也是猜的我又怎麼知道他想困住誰?還有誰值得他困?隻不過這陣就是專門用來困人的沒聽說過其他用途。”

許煥忽然插了一句嘴:“這位朋友我雖然看不到你也聽不到你說的話但我相信他們兩個人不是在說相聲給我聽請你告訴他們你在這學校的任務王風他要是跟你說了你就轉達給我。”

趙淳立刻說:“我的任務很簡單看住那三十六具已經長大成形的屍體有誰要是在無意中碰到他們我就想辦法抹掉他們的記憶。”王風向許煥轉述。

許煥又問道:“你也沒有見過‘那人’?”

王風傾聽說:“沒有。”

許煥吐出一口長氣:“屍體都在哪裏?”

王風:“大部分都在這樹林裏還有兩個在教學樓圖書館的地基下麵。他們有些已經進入淺休眠期。偶爾會在地下活動手腳。”

許煥再次歎氣:“我問完了那麼你能不能讓我們走?”

聽了這句話趙淳露出悲哀的神情:“也許能也許不能。因為隻要在需要的時候那人隨時都可以控製我。我猜不透他下一秒鍾想做什麼。我不知道他何時來何時去這麼說吧我是一把刀無法控製自己將要砍向誰。我不能自殺、不能昏厥連眼皮也是透明的你說我還能怎麼辦?我隻有眼睜睜欣賞自己殺人的光景。”

月亮正在頭上的一小片天空裏隨著趙淳冷冰冰的話森森鬼氣在這方寸之地彌漫開來王風和周楚楚不約而同地打個寒戰唯獨許煥好似不曾感覺到一般。月亮的光芒漸漸變成血紅。

許煥抬頭向天用力嗅嗅鼻子:“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啊!我們還是走吧!”

8:

趙淳的身體開始光他越來越接近無限的透明。他眼睛的顏色也漸漸由青轉紅他的腳離開地麵身體飄在空中四周充斥著冷森森的陰氣。王風和周楚楚驚恐地看著這一切隻聽得趙淳嘶聲喊道:“快跑!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快去救沈容。”

王風條件反射地拉起周楚楚和許煥轉身就跑。四周不知什麼時候響起了巨大的喧嘩聲那是夾雜著不明意義的嘲笑、哀號、叫嚷和涕泣的聲音猶如暴雨突至一樣覆蓋了這片大地。空氣的溫度也似乎急劇下降到冰點以下不知道是樹枝還是誰的手從地下伸出拉扯著三人的褲腳一股令人窒息的惡臭衝擊著他們三人的嗅覺。那是屍臭!

王風等人衝出了樹林。周楚楚偶一回頭趙淳化為一個微小的光點直衝上天在夜空之中畫出一道明亮的軌跡衝向了宿舍樓。

沈容在王風的宿舍裏睡了一覺醒來天已經大黑。她站在窗子前麵寂寞地望著夜空之下的樹林心亂如麻。最後她出輕微的歎息從桌子上拿了一隻杯子出去漱口。

門在身後被關了起來。空空的樓道寂然無人隻有頂燈著昏暗的光芒。沈容被自己拖鞋撞擊水磨石地麵的聲音嚇了一跳片刻之後她把鞋子拎在手裏赤足行走在雖然冰冷但是幹淨的地麵上。假期開始單身的老師們大多都已經回家了這座樓裏除了自己和王風、還有一個看門的老頭子之外估計已經沒有別人。樓道長得怕人。

怕人?沈容心中一緊然後掩蓋著恐懼輕輕嘲笑著自己。冷氣從腳底慢慢上升。走過了幾道木門之後前麵不遠就是水房已經可以聽得到清晰的流水聲。還有隨之而來的什麼人的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