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親身父親的刹那,很震撼,這就是血緣的關係,即使是人生第一次想見,任然覺的很熟悉。當他愣愣的問出我多大的時候,我不自覺的就笑出了聲,原來,他很緊張,那麼,他也就很在乎我。
我從不責怪良公子,即使,因為她,我可能失去了隨國的帝位。可是她給我的也很多,童趣沒有少我的,見識也沒有少我的,我比其他的同齡人要見識很多,這讓我也很自豪。稱她為良公子,讓我覺的很親切。我有很多人關心,有她、有爹,我說是藍正隕,雖然,他大我也才十來歲,雖然他有事比我還孩子氣,可是,他在我的眼裏就是爹,很親很親。還有二叔,還有舅舅,還有外公外婆,還有遠在宮裏的親爹。
我也能責怪良公子什麼,她之前也活的很辛苦,可是我看得出,她在努力幸福,也在讓周圍的人幸福。她讓我覺的…很幸福,這樣的感覺在遇到親生的弟弟藍承宇後更甚。我又覺的我虧欠了他,我奪走了良公子所有的母愛,而留他一個人在皇宮裏獨自活著。他很乖,卻沒有多少同齡人的孩子氣,從不鬧人,看著,讓人心疼。
奇帝十六年五月,我回到故都的文府,坐在良公子以前院子裏的槐樹秋千上,抬頭又看見了盧森那煩人的腦袋。這次回來是因為舅舅又病了。這些年,舅舅一直在吃藥,看著挺好的,但是每隔半年,都會病一次。請師父看過了,還是拖不多久。我和良公子都想進了辦法,也沒用。
舅舅三年前回來之後,就沒有再走了,爹和娘玩了半個月就回運城了,因為在那裏還有二叔要照顧。我本來也要回去的,恰巧蕭景逸有事來了故都,就又盤留了月餘的時間。然後就經常的故都江南兩地的跑,運城,反而去的少了。
“盧森,你都一把年紀了,幹嘛老是跟著我呀?”鬱悶,三個月前,和盧森在同城碰上了,自此,他就一直跟著我,我由開始的驚喜到後麵驚懼。三年,不知道是我跟著蕭景逸學的更多了,還是盧森這幾年都荒廢了,總覺的他怎麼變的可愛,也煩多了。
“當年為什麼就一聲不響的走了?”他還是老問題。
這個問題他都問了不下三百遍了,我扶頭長歎,“你要什麼樣的答案你就說吧?”我都想跪地求饒了。
“你自己怎麼想的?”
“我老娘讓我去學藝,然後我就去了,就這麼簡單呀!”如此的回答也不下三百回了。
“哥,你回來了?”小院兒門口又蕩來我弟清脆活躍的聲音。
但凡我一回到京城,他就會溜出宮來找我,然後我就帶他四處晃悠晃悠。對我來說,不過是很小的一件事情,對他來說卻像是盛宴,正因為如此,每次回到故都,我從不對他隱瞞任何消息,有時還會提前告訴他。當然,和他相處也是極其愉快的。
四下一轉,就看見他很是歡快的跑了進來,十四歲的身子已經開始發育,比之前又拔高了一節。和舅舅略有些相似的麵孔多少帶了些良公子的陰柔,卻也是顯的斯文秀美。“小宇呀,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消息挺靈通的嗎?”
“嗬嗬,對哥哥關心,自然留意的多些。”秀美的臉上露出的笑容真的是很魅惑人了,這要是在過兩年,一定會迷倒萬千少女的,“他是誰呀?”很不高興的語氣,瞅著樹上的盧森。
“在下盧森,文思隱的好朋友。”盧森瀟灑的從樹上飄下來,然後又酷酷的對著小宇介紹。
我的姓氏,經過再三的敲定,還是姓文比較好。一是因為這是良公子的願望;二是,文家無後,我不想文家百年之後就沒有人了;三,我是考慮到以後小宇的前途,早早這樣的決定,讓他們早些安定。小宇已經是太子,這是毫無懸念的,我不想給他添什麼麻煩。反正決定權在我手上,我說自己姓文,誰也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