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心中一動,雙目盯注在青衣小姑娘的身上,緩緩說道:“小姑娘,你不覺著自己太過多事麼?”
青衣小姑娘哦了一聲,垂首向後退開。
石玉已心生警覺,道:“不要喝了。”
但已經晚了,所有的人,至少都已喝了兩口。
這茶很香,人又渴,誰也忍不住先要喝下兩口。
那青衣小姑娘,似是受到了很大的驚駭,眨眨眼睛,說道:“怎麼了?”
石玉道:“你這茶中,是不是下了毒?”
青衣少女點點頭,道:“不錯,這茶中有毒,而且,是很厲害的奇毒,子不見午,午不見子,必死無疑。”
石玉回顧了停在三丈外的篷車一眼,不見任何反應,淡淡一笑:“姑娘,提出你的條件吧,如若不太為難我們,我們也許還可以接受。”
青衣少女道:“解下你們身上的兵刃,聽我之命行事,我可以保證你們能獲得解藥。”
石玉笑一笑,道:“姑娘,你這點年紀,沒名沒姓的,要我們如何能夠相信你的話。”
青衣少女道:“你們非要相信不可。”
石玉道:“那倒未必,你這茶中奇毒,也不一定就能毒死我們。”
他故意拖延時間,希望能得到篷車中金二姑的指示。
但篷車中,一直沒有反應,這就逼使石玉不得不自作決定了。
青衣少女笑一笑,道:“看來,咱們是非要打一場不可了。”
石玉推案而起,冷冷說道:“咱先擒了你這丫頭再說。”
話說出口,右手一探,抓了過去。
青衣少女冷疾一聲,道:“真是不知死活。”一閃身,避開了掌勢。
石玉發難,唐琳等四個人已然布成了合圍之勢。
團團把青衣少女圍在中間。
青衣少女一揮手,由懷中取出了兩把短劍,道:“你們五條大漢,打我一個女孩子,也不覺著羞恥麼?”
五人聽得一怔,相互望了一眼,石玉冷冷說道:“小丫頭,隻要你不逃,咱們就不會聯手而出。”
隻聽一聲“無量壽佛”,傳入耳際,四個青袍佩劍的道人,緩步由林中行了出來。
四人的年紀,都已在五旬以上,留著墨色的長髯。
其中一個目光盯注在石玉的臉上,冷冷說道:“石玉,你還認識貧道麼?”
石玉望了那道人一眼,忽然歎一口氣,道:“認識。”
那道人似是四人之首,目光一直盯注在石玉的臉上,道:“你是武當門下的俗家弟子,穀師弟的首徒。”
石玉道:“是!”
那道人道:“貧道是什麼人?”
石玉道:“冷月師伯。”
冷月不但名字冷,而且麵孔也一樣冷,冷笑一聲,道:“難得你還記得我的名字。”
冷月轉到一個道人身上,接道:“環月師弟。”
環月一躬身道:“小弟在。”
冷月道:“你把石玉拿下,不用手下留情,如若他出手反抗,那就格殺勿論。”
環月道:“小弟遵命。”
長劍出鞘,一指石玉,道:“你真敢反抗麼?”
石玉道:“若不得已,弟子隻好放肆了。”
環月道人臉上一片鐵青,冷冷說道:“石玉,冷月師兄常常提到你,穀師兄有一位能人,俗家弟子,聰慧沉穩,可繼衣缽,想不到,你竟然是武當派的叛徒。”
石玉道:“那是諸位師伯、師叔的看法,弟子從來沒有說過這句話,也沒有說要承擔師父的衣缽。”
環月怒極,雙目盡赤,大喝一聲,道:“膽大叛徒,我要代穀師兄清理門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