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琳抬起頭來,望著花鳳的背影,內心中,泛起了一股莫名的悲傷。
隻聽一個冷厲的聲音,突然響起來,道:“給我站住。”
花鳳人已登上樓梯,聞聲停了下來。
金龍公子抬頭看去,隻見那說話之人,大約三十三四,穿著一襲黑色長袍,皮膚很白,五官也很端正,隻是一對三角眼中,閃動著淩厲的光芒,看上去有一股凶厲之氣。
這個人不算醜,但他卻不是個可親的人。
金龍公子一皺眉頭,道:“說話的可是郭兄麼?”
黑衣人冷冷說道:“不錯,兄弟郭陽。”
金龍公子道:“郭兄,咱們是多年的朋友了,你這般大呼小叫,是何用心?”
郭陽道:“兄弟想知道花鳳姑娘,是不是你金兄的夫人?”
金龍公子一皺眉頭,道:“不是!”
郭陽道:“這就是了,既非金兄的夫人,事情就可以好好商量了。”
金龍公子道:“商量什麼?”
郭陽微微一笑,道:“在下希望花鳳能敬兄弟一杯,也不枉兄弟千裏迢迢,趕來參加你這宴會了。”
展翼冷眼旁觀,發覺金龍公子一臉尷尬之色,似要發作,卻又似有什麼顧慮,良久之後,才緩緩說道:“隻是敬你一杯酒麼?”
郭陽道:“不錯,敬在下一杯酒,兄弟一親芳澤。”
金龍公子冷冷說道:“郭兄,念在咱們交往多年的份上,我請花鳳姑娘,敬你一杯酒,不過,君子自重,你不要太過份,叫兄弟麵子難看。”
這時,全場中人,大都把目光投注在金龍公子的身上,看他如何處置此事。
誰都未想到金龍公子竟會答應了郭陽之請,要花鳳敬酒。
但聞金龍公子說道:“花鳳,這位郭兄是我多年好友,慕你之名,渴望得你敬酒一杯,你過去敬他一杯罷。”
沒有人能看出花鳳是羞惱,還是快樂,但她卻表現出了無比的柔順,緩步行了過去,直到郭陽的身前。
她的確美,遠看美,近看更美。
郭陽同桌七人,全都站了起來,捧上自己手中的酒杯。
花鳳目光由七人臉上掠過,正待伸手取過一杯酒來,忽聞郭陽冷冷說道:“諸位都請坐下。”
這一桌上,大約以郭陽的威名最盛,七個人都依言坐了下去,
花鳳秋水一般明亮的雙目,勾魂攝魄的目光,投注到郭陽的身上,緩緩說道:“你不是要我敬酒麼?”
郭陽道:“正是如此。”
花鳳道:“可是我沒有酒杯。”
郭陽舉一舉手中酒杯,道:“用在下的酒杯。”
緩緩把酒杯遞了過去。
花鳳接過酒杯,又望望郭陽,一飲而盡。
郭陽哈哈一笑,接過酒杯,就原杯自行斟滿,喝了下去。道:“好酒,好酒。”
花鳳臉上浮現出一股黯然的表情,幽幽說道:“我可以走了麼?”
郭陽看她委屈神情,不知是憐憫,還是快樂,微微一笑,道:“姑娘請坐。”
情形顯然,花鳳是在一種威迫情勢之下,盡量委屈自己。
隻見她緩緩在郭陽的席位坐了下去。
唐琳霍然站起了身子,但卻被展翼一把抓住,低聲按了下去。
這時,金龍公子緩步行了過去,道:“郭兄,酒敬完了吧?”
郭陽笑一笑,道:“金兄,你這金龍舟上,美女數十名,也不在乎這一位花鳳姑娘,所以,兄弟想……”
想如何?
他沒有直接說下去,故意頓住不言。
金龍公子雖然極力忍耐著胸中的忿怒,但臉上還是變了顏色,冷厲的說道:“郭陽,你說話自重一些,花鳳姑娘是我金龍舟上的貴賓,不是什麼歌姬,就算你郭兄以頸上人頭交換,兄弟也不會接受,你不用再說下去了……”
郭陽笑一笑,接道:“言重,言重,咱們數年交情,怎能為一個女子翻臉,還望金兄三思。”
金龍公子道:“現在你可以走了,兄弟決不留客。”
郭陽道:“金龍舟雖然豪華,不過是江麵上一座小船罷了,實也沒有好玩之處,隻要金兄允準兄弟帶走花鳳姑娘,我就立刻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