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翼沉吟了一陣,道:“至少,咱們是一場莫可預料的一戰。”
崔玉蓮低聲說道:“展兄,見到我,你就應該想到崔家塢,我在崔家塢中,不算第一高手。”
這句話,確然使得展翼聽得一怔,沉吟了一陣,道:“姑娘的意思是……”
崔玉蓮道:“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和崔家塢作對。”
展翼道:“姑娘好意心領,不過,在下也要奉勸姑娘一句,目下江湖,井非全是崔家塢的天下,除了崔家塢之外,還有南堡、北寨、九大門派,再加上丐幫、排教,門戶分立,不下數百。”
崔玉蓮冷冷道:“三十年前,丐幫一場自相火並,元氣至今未複,號稱扛湖第一大幫的,目下他自己也不敢妄為,自尊九大門派,風光得太久了,現在,都可鬧青黃不接,排教,目下應該是最盛時期,弟子中高手眾多,但他們靠的是崔家塢,至於南堡、北寨,也到了盛極將衰的境地。”
展翼道:“這麼說來,隻有你崔家塢,是一股新興的力量了?”
崔玉蓮道:“展兄,這是一股洪流、急浪,沒有人能擋得住。”
展翼道:“崔家塢就是那一股洪流,你姑娘就是那一道急浪……”
崔玉蓮怒道:“你……”
展翼笑笑道:“我怎麼樣……”
崔玉蓮道:“你誠心和我作對,是麼?”
崔玉蓮揮揮手,示童五衛雙婢,和那中年婦人,都退了下去,才籲一口氣,道:“晨兄,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戴著麵紗?”
展翼道:“不知道。”
崔玉蓮道:“我聽說花鳳姑娘,是人間絕色,我怕自己生得太醜,所以,我戴上了麵紗遮醜。”
聽到花鳳的名字,展翼心頭震動了一下,但不過一瞬間,又恢複了鎮靜。
就是那一瞬間的神色變化,已被崔玉蓮瞧出了破綻,笑一笑道:“展兄,聽說,那位花鳳姑娘和你很熟?”
展翼想到唐琳,一定告訴了他很多的事,隻好點點頭,道:“不錯。”
崔玉蓮緩緩取下蒙麵白紗道:“看一看,我比花鳳姑娘如何?”
展翼抬頭看去,頓覺眼睛一亮。
這位姑娘相當的美,美得十分耀眼。
展翼打量了一陣,道:“姑娘很美,但卻沒有花鳳那一股妖媚氣。”
崔玉蓮微微一笑道:“我倒是不信,花鳳就那麼動人,請出來給我見見。”
展翼苦笑一下道:“她走了。”
崔玉蓮道:“是個郎薄幸呢?還是姑娘忘情,她為什麼要走?”
展翼道:“姑娘,這似乎和你無關吧。”
崔玉蓮道:“你想想,我這樣忙的人,如若是和我完全無關的事,我為什麼要問你。”
展翼道:“你知道她在何處?”
崔玉蓮道:“不錯,我還知道,隻要我不管她了,她就很可能立刻被人殺死。”
展翼突然感覺心頭一震。情緒激動,頗有難以自製的感覺。
長長籲一口氣,盡量使聲音保持鎮靜,道:“姑娘,花鳳在那裏?”
崔玉蓮已看出了展冀激動的情緒,舉止間,也變得小心起來,笑一笑,道:“你想見她?”
展翼道:“是!姑娘能使我見到她更好,就算不能,也請你告訴我她在何處?”
崔玉蓮道:“我可以安排你見見她,不過,你要給我一點時間。”
展翼道:“要多少時間?”
崔玉蓮道:“最快也要三天。”
展翼道:“要三天?”
崔玉蓮道:“怎麼?三天就等不及麼?”
展翼道:“為什麼要三天?”
崔玉蓮笑一笑道:“三日後中午時分,請到榆樹莊,張大員外的家中會麵,我告辭了。”
也不待展翼再說什麼,轉身大步而去。
展翼設有動,靜靜的望著崔玉蓮的背影。
直到崔玉蓮走得消失不見,洪無量才快步行了出來,道:“公子,花鳳姑娘,可能就落在了她的手中。”
展翼道:“話是不錯,可是,我們也不能逼得大緊,雖然明明在她的手中,但咱們卻沒有證據,也沒有辦法逼她說出來。”
洪無量道:“公子,這位崔姑娘,對咱們似友非友,似敵非敵,不知她安的什麼心?”
展翼道:“目下情勢,已很明顯,崔家塢崛起江湖,早有征服南堡、北寨的計劃,不過,他們的手法很陰冷,利用了南堡、北寨之間的成見,從中暗動手腳,使雙方的成見日增,變成了仇恨之爭,引起一場搏殺,那就會造成了漁人之利。”